“往右!再往右一些!”
荆如意喊道。
张景云显得很无助,伸出两只手,边走边摸,看到他这幅样子荆如意一下就哭了。
“在哪?”
张景云吼道。
“不要怕,往前走,我就在门口。”荆如意成为了张景云的眼睛指挥着他蹒跚前行。
张景云踉踉跄跄摸到门口。
荆如意惊了。
张景云是个极为帅气的人。
可现在,血红的眼睛,狰狞的脸,原本光滑的脸上都被吹出了皱纹,头乱糟糟像流浪汉。
“如意!?”
张景云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摸索着,抓到了她才安心,荆如意顿时脸色羞红嗔道:“在这呢,别乱摸。”
张景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只要回到小站,张景云闭着眼睛,都能活下来,不用荆如意说,他就迅脱下衣服钻进被窝里。
张景云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见他醒了,荆如意撑着坐了起来,她将腿横放着,让张景云枕在她的大腿上,手指摩挲着张景云的眼角。
“还能好吗?”
张景云忍不住问道。
他还是看不清。
荆如意道:“能好,这是雪盲症,视网膜受到强光刺激引起的,雪地中的反射率将近百分之九十五,没戴墨镜就相当于直视太阳。”
“要休息几天?”
“怎么也得四五天。”
“你说,我真的能找到极光站吗?”张景云忽然问道,连续找了将近二十天,他不再信心满满了。
荆如意摸着张景云的脸庞坚定道:“一定能找到的,就像你翻过六座山把我带到这里。”
张景云沉默。
“我的病好了。”
荆如意忽然说道。
“什么病?”张景云问。
荆如意白了他一眼,“你忘了吗,抑郁症,这些天我都没有吃药,心情还格外的好。”
张景云哦了声。
“我没把你当成病人过。”
“谢谢你,治好了我。”
张景云说:“也可能是泰戈尔的诗治好了你,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什么,来两句听听。”
荆如意念了《吉檀迦利》里的诗:
假如时光已逝,鸟儿不再歌唱,
风儿也吹倦了,
那就用黑暗的厚幕把我盖上,
如同黄昏时节伱用睡眠的衾被裹住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