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媛今晨得知,就差没气的掀了房顶。
她至今都没想明白,宫宴那日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惹得谢祈昀生了这么大的气,她以前不是没做错过事,侯爷顶多也就是冷她两日,就连她惊着沈南迦的胎都未曾重罚。
可这次,谢祈昀却足足有半月都没踏进过自己院子的大门,屡次派人去请也都被赶了回去。
甚至就连老夫人都多日推辞不愿见她。
反倒是那个沈南迦,突然间得了侯爷的青睐,处处袒护不说,竟是让她把柳霏儿拉了过去,还培养了两个本要被处理掉的丫鬟做侍妾,分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宠爱。
“好她一个沈南迦,都已经是病怏怏半条命了,还要跟我争!”
贴身女使提醒道:“姨娘慎言啊,小心隔墙有耳。”
蒋依媛越想越气,脱下手腕上的珠串便朝着女使的额头砸去,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整个侯府还轮不到她当家作主呢!当初我能让侯爷倦了她,现下也能!”
光骂人不足以发泄情绪,她红着一张脸,粗喘着气,环视着四周寻找可以砸的东西。
然而这屋里的物件已经被砸了个差不多,满地稀碎,唯有柜上还有一只瓷瓶。
她想也没想,抄起来就要砸,一旁的下人拦也拦不住。
那最后一只瓷瓶便这么碎在了院里来人的脚边。
云栈身形一歪,堪堪躲过。
“这可是前朝的彩釉双环十二时离盏,放在市面上少说也值几百两,蒋姨娘竟是就这样砸了啊。”
蒋依媛哪里知道这东西值钱,顿时傻了眼,更加气急败坏,“沈南迦要你来看我笑话的?”
云栈面带微笑,分外端庄,“夫人听闻蒋姨娘近日心烦气躁,数度昏厥,特意命奴婢送来些补药。”
说着,她身后的几个小侍女便端着些托盘上前。
蒋依媛瞥了一眼,作势就要砸。
云栈好言相劝道:“侯爷嘱咐,这些都是库里上好的补品,都是为着姨娘的身体着想,您若是砸了,叫奴婢怎么好跟侯爷交代呢。”
一听是谢祈昀的吩咐,蒋依媛果真收了手,只是气的更凶,眼睛都充了血。
她气冲冲几步上前,指着云栈的鼻间,“若是侯爷的命令,怎么不是清风斋的人送来,偏要你送?沈南迦得了些侯爷的好脸色,就能做这侯府的主了吗?”
云栈也没躲,依旧皮笑肉不笑,“当初你得宠时怎么作践夫人的我们可都记得,如今夫人以德报怨,给你送来的都是好东西,蒋姨娘可别不知好歹啊。”
当年的桩桩件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蒋依媛是怎么在冬日里克扣焕清堂炭火的,怎么栽赃陷害的,怎么让小姐在雨中罚跪的,怎么害得她小产丧了半条命的,她都记得清楚,此时眼里的恨意也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