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
“没撒谎?”
“我没撒谎。”
“你撒谎了。”
褚则诚朝她摇头,“想要答案,自己去查,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
“这个信息对我们很重要。”
你们得到的还不够多吗?褚则诚笑着看向她。
周蔚也在看着他,脸上的甜笑消失,良久,她收回眼,站起身,抱起桌子的文件,朝褚则诚微笑:“我下班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父亲,他精神状况好像出问题了,请问我们是帮他送医,还是送他回去?”
“送回去吧,”在老家,这个男人再没用,但他母亲需要这个人,褚则诚无意破坏他们一心一意想过的生活,那是他们能为自己构建的最好的最有安全感的生活,那是两个瑟瑟发抖的人的相互取暖,“谢谢。”
“您先生,用仇恨撑起了他的生命,”周蔚看了看那睁着双眼,冷漠看着她的那个病床上的人,回过头,看向褚则诚,问:“您呢?从脆弱到如今,您是怎么蜕变的?”
“您呢?”
“嗯?”
“您是怎么蜕变的?”
褚则诚的话,让周蔚笑了起来,甜甜女士露出发自心底的笑容,朝褚则诚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打扰你们了。”
周蔚说完,抱起她的文件,转身往外走去。
您呢?您是怎么锐变的?
大概就是从一件一件自己会死掉的事件里,一次一次地站起来,等到某一天,那些压垮自己的事情突然轻如鸿毛,重生就开始突然发生了。
没有人不掉血和泪,就能拥有力量。
没有人。
俞六六这几天有点忙,正事太多,好几天没出去喝酒,他开酒吧的朋友天天怂恿他去喝,还有一群狐朋狗友也撺掇,还有一些美妞也瞎起哄,电话打得俞六六想玩个游戏都玩不利索,这把俞六六给气得,电话握紧,想了半天才控制住叫人去帮他这群狐朋狗友都打一顿的冲动——毕竟这事老板娘要是知道了,得送他去读好久生不如死的书,所以,俞六六没叫他的哥哥们去打人,只是叫了个脾气不太好的哥哥,去见了见他这群朋友。
然后,他这群亲爱的朋友们集体消失,鸦雀无声,在见不得别人好与自己的小命不保之间,他们选择了保自己的小命。
什么朋友啊,美妞啊,大家都是不能见真章的,俞六六也搞不懂,明明他们都是一群虚情假意的货,日子难过才凑到一块儿发癫打发日子,装起真情坑起人来,怎么个个非要到见了棺材才掉泪,到了黄河才死心,咱就不能做一个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