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看了看笔记本,抬头温和道:“对不起,确实不行,这两个答案我要带回去,这决定接下来我们还能不能继续往下谈的基调。”
“问吧。”褚则诚摇摇头,官方就是这么的强权,强权可真不是什么魅力,带给他的都是窒息感。
褚则诚这些年最大的恐惧,一是怕他的疯男人死掉,二就是怕有朝一日跟官方的鱼死网破。
他其实挺怕死的。
哪怕现在也是这个德性。
至于现在他能这么拽,无非就是男人在身边,要死就一起死掉好了,这点完美,差不多能弥补掉他对死亡的恐惧。
当然,死之前肯定要狠狠骂湛岿然几句,然后再亲一口。
这样想想,其实一切都无所谓的,死都不怕,也就不怕官方多问几个问题了。
“你会叛国吗?”褚则诚的话后,老人接着就问。
褚则诚的脸孔瞬间严肃。
这个问题,多年前,第一个前来接洽他的主要官方人员,也就是现在他呆的这个医院的前院长这么问过他。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来着的?
褚则诚回答的是,不会。
那时候还他才和湛岿然结婚,他才30岁,心里还有一些伤痕没有处理好,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很剧烈,爱恨也特别分明,一切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的清清楚楚,喜恶明显。
他讨厌那些伤害他丈夫的人,但也爱着这个呆着很多对他充满了善意的人的国家。
褚则诚有那么一对父母,是很不幸的,要是小时候没有亲戚对他施以援手,在他需要的每一个时刻,都挽救了他的尊严,褚则诚绝对不会成为今天的褚则诚
一个稳定的国家,里面生活着一群稳定的人,这群稳定的人,对身边的人施以援手,让这个人的心灵在痛苦里还开了几朵花,就算愤世嫉俗,就算像他父母一样的自负愚蠢,他还是有很多的机会,长出了另一个样子。
这让他和湛岿然携手走到了今天。
这里生活着他一些已经死去了的,就算还活着的也一辈子联系不了几次的爱的人,他会因为这些年跟官方的接触,见识够了官方体系里一些人的黑暗面,而不爱这个国家了吗?
想想,那倒不会。
毕竟,他爱的那些人,和他们的后代,还在这个国家的光明面里,很不错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