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晚看都没看她,从容的向虞老夫人请了安后才解释道:“来之前遇上刘崇,听他说昨夜府上遇贼了,便关心了几句。”
说着,她话锋一转,笑吟吟的看向赵氏:“三婶,现在是您执掌中馈,府上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情,您难道一丁点都不知道吗?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喝茶?”
赵氏心一紧。
她下意识看了婆母一眼,见她的眼底也闪过一抹茫然,心知这件事情并未闹大,是以定下心神,同边上众人打趣笑道:“我们家这位三姑娘倒真真是个热心肠,只是在管家一事上却是个外行。”
她一副教导的口吻,实则带着几分炫耀说:“府上这么多人各司其职,若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那我岂不是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往常多住在江州,所以对侯府还不太了解。你要知道,这里是侯府,不是什么没规矩的门户,下人们行事自有规矩和章程约束,若真丢了东西,下人们早就报上来了。既然到现在还没有人给我报信,那就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府里那些管家婆子就能处理好。”
言谈之间就差指着虞非晚鼻子骂她的外祖家是个没规矩的门户了。
虞非晚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她看向赵氏的目光泛着一股森冷的寒意,静默几秒后突然又笑起来。
赵氏正暗暗为自己的好口才得意,突然觉得脊背窜起一股凉意。还没等她做出应对,就听到虞非晚不疾不徐的说:“三婶说的有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侯府小姐,似这般不通晓庶务传出去恐叫人笑话。不如待会儿从祖母这里回去后,便把府上的管事们都找来点个卯。”
“三婶刚才也说了,这里是侯府,得让他们知道这里到底谁才是主子。”
赵氏心下一紧:“不。。。。。。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虞非晚正色道:“三婶是大忙人,连府上进贼这种大事都无暇亲自过问,我这个做晚辈的如何好让您继续为侯府太过操劳?”
赵氏眼珠子一瞪。
这丫头的意思分明是想从自己手上抢管家权。
她这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忙不忙,一点也不忙。”赵氏连连摆手。
“可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氏心里有苦说不出。
知道虞非晚今天是咬死不松口了,真让她不依不饶的闹下去,自己指不定要吃什么亏。
赵氏心思一转,立马往虞老夫人跟前一跪,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假意抹了抹眼泪:“母亲,我是没脸再见人了。可怜我嫁进虞家这么多年,为三爷生儿育女,为全家这么多口人日夜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还被一个小辈如此作践,我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三姑娘。。。。。。我就算没读过几本圣贤书,也知道百善孝为先的道理,这府上总该还是由您祖母说了才算的。”
她哭的肝肠寸断,就差撒泼打滚了。
她的女儿虞清容也顺势跪在她身边,却并不说话,只扶着她的身子哀戚的默默垂泪,似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若厅内有个男人,只怕要被她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给碾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