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儿,快收拾!爹带你离开姽璿城。”舞诩蔺十分惊恐,拉着舞瑟的胳膊就要往外走,舞瑟却不以为然,甩开了男人的手。
“要走你自己走,我才不走。”舞瑟气愤,索性直接坐在榻上悠闲的喝起茶来。男人见此,心有余悸,想起那妖女的恐怖样子,他的心就突突直跳。
“瑟儿,听话,快跟爹走,否则一会儿你想走都走不掉。”
女子不语,男人急得焦头烂额,继续娓娓道来:“你可知道,背叛祭家的后果是什么!如今虞候被杀,风叱眠又落荒而逃,咱们还有什么靠山呐!再不逃,就真的来不及了啊!”
舞瑟听舞诩蔺这么一说,倒是有了逃走的想法,于是忙拿出饰盒,将这些年来她爹搜刮民脂,贪污受贿的值钱东西统统包了起来。
就在舞诩蔺带着舞瑟刚要抬脚出门时,一抹似血的红映入了他的眼帘。
“舞城主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不欢迎我!”女子一身正气,不慌不忙的站在男人和女子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舞诩蔺只感到自己的心咯噔一下,恐惧感油然而生。“帝姬殿下前来,小臣有失远迎,还望殿下多多海涵。”
女子径直走向城主宝座,毫无顾忌的坐了上去,舞诩蔺抹了一把冷汗,弯着腰继续阿谀奉承,却对上了女子不屑又充满杀气的幽红眼睛
“舞城主坐这位置至少有几百年了吧。”女子端详着宝座上的精致花纹,眸中闪过一丝寒冷,盯得舞瑟后背直冒冷汗,头皮麻。她只听见自己的父亲连忙答应着祭音的话,不祥的预感已遍布全身。
“当年,城主您还是落魄无人问津的一介书生,流浪街边偶遇先帝,先帝见你颇有才华,于是将你带回宫中加以培养,赐你六城中的主城姽璿城,亲封你为姽璿城城主。先帝知遇之恩,你难道忘记了吗?”
女子说着,眼里顿时含着一股隐忍地怒火。舞诩蔺却吓得头也不敢抬,双腿瑟瑟抖,心想这回自己死无全尸。
忽的,女子又变得可怖阴森,她嬉笑着,像是王者一样居高临下的审判着他,睥睨众生。
“背叛祭家,从未有好下场!”正说之际,女子的剑已经围绕着她,剑灵火凤也出锵锵地鸣声。
“殿下饶命啊,小臣本罪该万死,望殿下看在先帝的面上饶过臣吧。”舞诩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希望自己借先帝宠臣名义逃过一劫。
可先帝生前是如此信任他,而舞诩蔺却暗下投靠漫玄煜,背叛祭玄烨。
“哦?先帝!你还有脸提!”祭音悲愤,她像鬼魅一样闪到男人面前,掐着他的脖子,男人的脸由青转紫,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女子掐死
祭音幽红的眼眸怒火上升,她掐着男人脖子的手更加用力,舞瑟慌了,她这个平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此时正寻到了一把匕,欲刺向祭音。
“就你?自不量力!”女子挥手,舞瑟便被一圈光束围住,手中的匕也被打翻,她害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七窍流血,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至亲死在你的面前,而你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她要舞瑟向当年的她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当年先帝先后中毒一事,便是舞诩蔺被漫玄煜收买的手笔。
“啊!”“爹爹!”男人出一声惨叫,舞瑟看到自己的父亲被那女子一剑穿心而死,心中的恨意涌上心头。
“叛者已除,吾等参加帝姬殿下!”仟玥站在城墙上,高声喊道,底下的众人也跟着喊道。
风吹过她的脸庞,她的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主城已收,剩下的五城也已归于祭音的麾下,只有羌城的蚩阜对祭音当为六城之主颇为不满,祭音决定前去羌城会会蚩阜这厮。
“启禀殿下,难民都已安置好,目前正由闫副统领带领黑营骑为难民们放救灾粮。”
女子伫立在高墙上,俯视着受损的姽璿城,看着底下的难民们都已经被安顿好,心也稍微安了下来。
“阿音,这是舞诩蔺多年来受贿贪污的账簿。”男人温柔的为女子系上披风,将手里一本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帛交到了她手里。
远处,一双眯起的凤眸注视着城墙上的男女,无人知道他此刻再想什么。
羌城蚩阜今晚特邀五城城主赴宴,唯独没有邀请六城之主祭音,他想要做什么,恐怕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五城表面确已归于祭音,但实际上却是要推举与次于姽璿城的羌城城主蚩阜为六城之主,这群吃里扒外的老东西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