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騎三輪上街買東西,下午時分給林知書和烏雨墨帶來兩捆煙花棒。
林知書興奮至極,同烏雨墨各抽出一根開始在院子裡「華山練劍」。
兩人追著跑了大半個小時,熱得內衣都濕了。
中午吃得略微簡單,下午兩人繼續在廚房幫忙。
年夜飯在晚上六點左右開始,鄉間的晚上安靜極了,林知書幫忙上菜。
今年同過去的任何一年都不一樣。
林知書記得從前的除夕夜,林暮必定要在大飯店訂桌子。熙熙攘攘的一大群親戚,平時根本都見不到。
林知書最為懂事,席間敬酒從未叫林暮失望過。再遠的親戚她也叫得上稱呼,端起酒杯保管把人說得大笑連連。
一種虛浮的、沒有實感的熱鬧與歡樂。
奶奶關上門,家裡只有四個人。
桌子是老舊的八仙桌,放上五六個盤子就已顯得有些擁擠。
爺爺最先端起酒杯,說:「歡迎小書來過年,雨墨總是提起你。我們都很想見見你。」
林知書在這一瞬間想要落淚。
她似乎很難再做到遊刃有餘,端起飲料的瞬間甚至有些緊張。
「謝謝爺爺奶奶招待。」
簡單的幾句話後,再無繁重的禮節。
林知書無需整晚都保持警惕,隨時應對親戚們的敬酒,她被允許安心地、鬆弛地、快樂地享受這個夜晚的時間。
吃完飯後,兩人收到紅包。
烏雨墨拉著林知書去院子外放煙花。鄉下購買的煙花並無城裡的花哨,每支十響,更像是送上天的一個響炮。
但是握在手裡的煙花棒傳來真實的熱,確認這一切是真的。
放完煙花後,兩人回到屋子裡。
電視上已開始播放春節聯歡晚會,烏雨墨把電暖器打開,和林知書一起坐在椅子上看。
林知書頻頻去看手機,她問烏雨墨:「我覺得我要發條年祝福嗎?」
烏雨墨甚至沒回頭:「廢話,當然要啊。」
「可是我早上才給他打過電話,而且我不知道他過不過春節。」
烏雨墨:「那也發。」
「沒到騷擾的程度吧?」
烏雨墨義正言辭:「美女發消息怎麼能叫騷擾?」
林知書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