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靜宜反覆聽這歌,是為了從中獲得可能性為零的線索。要是打開她的其他軟體,伏陽就會發現,每個軟體中,「涼月」一詞都被反覆搜索了十幾遍。好在他並沒有一一檢查,或者說……這老古董還沒掌握打開其他軟體看瀏覽記錄的方法。
將手機上的信息和司靜宜所說的話對上後,伏陽再沒有剛才那麼足的底氣。
她臉上那受傷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伏陽放軟了語氣和態度,表達歉意後好聲好氣地哄了她好一會兒,終於求得了她的原諒。
不過,司靜宜還是有些難過,再不肯繼續留在書咖中陪他,拎起包就一路回了寢室。
伏陽本想追上,思索片刻,他還是沒有那麼做。按照他的考慮,此時的司靜宜正在氣頭上,不管他怎麼說好話,起到的效果都有限。還不如讓她冷靜一陣子,等到晚上他再去老地方等她,說不定反而更能把人給哄開心。
他所不知道的是,司靜宜拐入他視覺死角後,並沒有回寢室,而是躲進女廁所,給落照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後,風入松、落照和司靜宜都坐在了距離學校二十分鐘車程的小飯館裡。
風入松的屁股剛剛碰到座椅,就被二人齊刷刷地用眼神驅趕,他輕輕嘆了口氣,帶著幾分小小的不情願,轉身離開了小包間。
等唯一的男性離開房間,司靜宜再沒有任何顧忌,可以放心地談論自己的感情問題。這種私密事屬於閨蜜密談,不適合有男性在場。
「落落,我不知道是他瘋了還是我瘋了,他竟然想對我動手!她還想害你!我之前還以為是我的幻覺,但我現在可以肯定了,當初他就是想殺你,是我太蠢,才會被他騙!」
落照把手指凝聚為實體,將裝有熱茶的杯子推到了她面前:「喝口水,然後平復一下情緒,慢慢說。」
平靜而鎮定的聲音,總是能夠起到安撫她人情緒的作用。
司靜宜慢慢冷靜下來,將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種種都告訴了落照。說完,她還不忘做一個小小的總結:「今天他掐住我的時候,我明明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殺意。那時我突然意識到,可能這才是真實的他,之前我所看到的,都只是假象而已。落落,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落照眉頭微蹙,嘗試著分析道:「考慮到現實情況,你還得在大學繼續學習差不多三年,不可能馬上離開。而按照你對伏陽的描述,他是一個實力強大的鬼怪,想要殺你,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基於此,我的建議是……先安撫住他,不要太急切地提分手。等你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立刻遠走高飛,千萬不要再被他給找到。」
司靜宜邊聽邊點頭,她自認為現在前所未有的清醒。當她的性命受到威脅後,原本她眼中鍍在伏陽身上的那層濾鏡飛褪去,顯露出了他的本質。
她可以肯定,當她念出「涼月」這個名字時,伏陽眼中透出了殺意。她要是敢在下次見面時說「分手」,那份殺意一定會捲土重來。眼下她唯有自保為上,就像落照所說,等做好準備能夠遠走高飛,她才能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計劃已制定完畢,司靜宜平復了心緒,轉而關心起了落照這頭的進展:「你們後來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關於怎樣幫那些人消除怨念的?」
在得到略顯遲疑的否定回答後,她面露笑意,像是拿好了什麼主意:「就在剛剛,我突然抓住了一個想法,等我驗證完,馬上就把答案告訴你。我猜,應該能幫上你的忙!」
落照眨了眨眼睛,表達了對此事的期待。
司靜宜果然說到做到。才剛過一個月,她就帶著鮮出爐的「答案」找到了落照。只是,她從公交車上下來、走進碰頭的店鋪時,臉色極為難看。她的肩膀連帶著背脊都垮了下去,不知背負著怎樣沉重的真相。
不等落照開口表達關心,她搶先道:「你們先聽我把事情全部說完。我怕現在不說清楚,一會兒就沒那個勇氣了。」
落照小幅度地點點頭表示明白,當即便沒再開口說半個字,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司靜宜以「涼月」二字作為線索,用教學活動敷衍了伏陽,跑了一趟當初險些喪命的村落。村子裡的涉案人員早已被一網打盡,餘下的人意識到,在這兒待著恐怕會染上一身腥氣與污水,也紛紛離開了此地。一段時間過去,此地可以說是「人去村空」。
她在村中沒能得到什麼線索,就去了臨近的縣城檔案館查資料。花了幾乎一整天在這上面後,她終於有了收穫。
大概在一百多年前,這村子還未落成之時,此地原本是一個山莊,屬於附近城鎮中某戶姓梁的人家。梁家傳承已有百來年時間,家族長盛不衰,別的家族至多傳至四代、五代時,總會出個禍害,可梁家卻從未有過這種苦惱。
然而,伴隨著梁家最後一代人先後暴斃,家族的遮羞布就此被揭開,將梁家的骯髒勾當展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梁老爺原本生有四個孩子,其中一兒一女不幸早夭,便只剩了兩個兒子。其中,大的那個叫梁岳,從小聰慧過人,一直被他帶在身邊當繼承人培養。而那個小兒子,因為身體不好,始終在山莊養病,從未現身於人前,連名字都不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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