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筱茹和彭城不欲多逗留,三人在诊所门口碰完头说明情况即刻分道扬镳。
“诶——请等一下。”二人刚走出诊所不到二百米,又被叫住。“那个不好意思,二位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完蛋,徐筱茹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留她的,她是店主有事找她。”还没等徐筱茹找出什么借口,就被彭城毫不犹豫一口出卖。
有外人在场,她不好摆脸色,只能咽下这口恶气,硬生生挤出一丝社交性十足的笑,“请问是要?”
“今天太晚,人又还躺在床上,等过两天他身体好了,还是应该登门感谢的。”曹君秀礼貌微笑解释道。
徐筱茹两只手疯狂摇摆,语速也加快,“不用这么麻烦,乐于助人是中华传统美德,这点小事不必挂在心上。”
曹君秀被她激烈的反应整得一愣,好像自己是什么躲之不及细菌病毒一样,耐心且情真意切表示并不是要找麻烦只是单纯想表示感谢。
“毕竟知恩图报也是中华传统美德。”曹君秀借力打力,打得徐筱茹措手不及,只能向右转头求助于那已然置身事外的人。
奈何他不仅不帮忙接招,反而毫不留情转身走人。
“你们慢聊,我去赶车。”
赶你个大头鬼。
徐筱茹只能两眼干瞪着头也不回,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人流中的背影——和曹君秀一起。
昏暗的诊所内,已经无人再光顾,只剩下头上惨白微弱的白炽灯还在坚守岗位,如同靠在柜台后面打盹的主人一般,无精打采。
有些斑驳陈旧的白墙上,挂着一个棕色的圆钟,时针指向十点方向,因为过于安静,“滴答”“滴答”的秒针将时间流逝彰显的尤为突出。
曹君秀再度走进诊所,放轻脚步,也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一个感冒怎么搞得这么严重,要跟边姨说一声吗?”
明知道眼前的人大概率不会回答,不过她已经习惯被忽视。
“微信给你要来了。”
闻言,男子这才木然地转过来,但并不看曹君秀,仿佛多施舍一分都是多余。曹君秀垂头看着他划开手机,认真执行着添加好友的操作,导管被他的手压住眼看着药水中断他也不管。
“管子被压住了。”
曹君秀想伸手帮忙,最后只是立在原地没有上前,口头提醒了一句。
“后天回家吃晚饭,”曹君秀继续说:“——家庭聚餐,记得吧。”
“嗯,谢谢。”他说,嗓音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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