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韵瞧着书生都发愁,她哥就是个会读书的,再来一个说不得还得之乎者也,不妥不妥。
李编纂左等?又等?不见?人?来,那陈将军也无甚公务好找他,说不得是传错话?了。他心中大定?,大掌一拍,走了。
徐淼看宋书韵扭扭捏捏,助力一把,将人?推了出去,宋书韵一个倒仰,滚得浑身?是泥。
打眼一看,幸亏没人?,不然这被人?瞧去狼狈样,她哪还有脸多留。
徐淼眼神望向?下方,讪讪地说:“书韵,我这力度大了些。你瞧你,贪玩的紧。我马车上有衣裳带你去换。”
宋书韵手上沾了一圈的土,正欲发作,被徐淼推搡着去换衣裳了。
池年蹲的脚也有些麻,站起身?来稍微一晃,只能拽住草木借力,才稳住身?形。
青绿色的草木汁水在她手上留下痕迹,与宋书韵比起来着实好太多了。
她拿绢帕仔细擦去手上的脏污,抻了抻衣摆,四?周无人?,她也不急着回去,慢悠悠地迈着碎步,观光赏景。
刘家的宅子是典型的江南山水,奇峰回廊,框中景妙不可言。
吏部尚书负责官员的任免、考核、升降,可想而知他的权力有多大。哪怕此人?两袖清风,也耐不住底下暗中钻营。
看刘府上下,上至刘夫人?,下至仆从小厮衣着皆奢靡破费,可以想见?刘大人?本人?的做派。
上行下效,不过如此。
池年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两人?换个的衣服时间,想来这时候差不多已将要入席了。她也不好再独身?一人?,万一迷了路,倒是难办。
“可是宋夫人??”丫环福了福身?子,这才低头回话?:“徐小姐,跟奴婢描述了您的衣着。上身?的粉白镶边褂子,下身?配着梨花白的齐腰襦裙。想来应是您了。”
池年见?这人?眼生,温声?问:“我方才怎得没见?你?”
丫环抬起脸,恭敬万分:“奴婢是刘府的丫环,徐小姐和另一名姑娘换衣服的时间久了些,怕您耽误时间再去寻,这才让我来。”
池年又瞥她一眼,内宅算计深,不能不防。
她压下心头的怪异,与丫环错开几?步的距离,以防万一还是落下一方帕子,白帕子无刺绣标记,但熟悉的人?能闻出淡淡的留香持久的薄荷香。
夏日蚊虫多,贴身?小物提神醒脑不说,还能驱虫防蚊,池年近日特别痴迷熏香。
今日出来,薄荷虽清爽,但受不住味道的人?只觉刺鼻难闻,因此她也只带了一条。
刘府弯弯绕绕的小径着实不少,两人?约摸走了快半个时辰。池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宴席一般设在院落的正中,再远些不方便客人?进出,他们三人?的脚程不快,理应到了附近,怎得景色大相径庭。
这里没了花草,有的只是高耸如云的树木。古代喜欢靠树木而居,有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