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宅居住的院子,不对劲。
池年不敢打草惊蛇,前面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保不齐后头派了什么人跟着她。
她默默将头上那根白玉芙蓉簪拔了下来,握在手中,尖锐的底端朝着手心,心中安定?几?分,还有闲情雅致想一想背后那人什么手段。
内宅的女子左不过是围绕名声?做文章,坏人?清白、泼人?脏水,找个奸夫,女人?这一辈子就毁了。
可惜清白从来都是最无用?的东西,但不意味着她愿意与不知道什么?鬼东西的二两肉发生恶心的亲密关系。
丫环低着头快步走,也就方才露了一下脸,再未敢直视她的眼睛说话?。
丫环眼见?到了目的地,不动声?色的吐了一口气,胳膊的摆动也自然许多。
听云轩。池年感叹这刘家果然土皇帝一般,这院落飞檐红瓦,已远远超出该有的官员建制。
池年从容的拍拍丫环的肩膀,轻声?细语的说:“你主子是周宛如那个蠢货吗?”
丫环身?子一僵,强作镇定?,眼神飘忽:“您说笑了,是徐小姐让我叫您的。就在西厢房,您进去就是。”
池年轻抬颦眉,仰起嘴角:“说假话?,可是要遭报应的。”
丫环忍住害怕,将她往房门中一推。“得罪了,徐小姐到时候自会来找您。”然后落荒而逃。
池年被关进屋子,放轻脚步,将屋子里翻了个遍,跟她想象有个男人?的剧情颇为不同,也是如若真出了事,想来这黑锅就要背到和仪公主身?上。
沈家虽然惹得圣上不满,但吏部尚书那个人?精定?然不敢得罪,周宛如倚靠这块招牌,如何?敢随心所欲,为自己夫君树敌。
她推了推门窗,外?面窗棂似被木架抵住,推不开。窗纸都是用?的薄如蝉翼且透光性好的桐油纸,手指轻轻一戳,就戳开一个大洞。
她将脸贴在窗纸上,眼睛透过孔向?外?看。果然看见?暗里有两名壮汉,等?她进了屋子,这才离开。
“你说,这事不会牵连到我们吧。”
“嘿,天?塌了有个高的顶上。不必担心,夫人?赏我们的银子,是咱们该拿的。”
池年在屋里呆久了,头有些晕晕乎乎。方才并未寻到熏香、香包这类东西,门口倒是有些粉末状的颗粒,想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只是被关上一会儿,她也就安心享受这柔软能埋进全?身?的西洋床。
躺着跟席梦思差不多,静静的只有她的呼吸,突然慢慢多了个脚步声?。步子大,脚步实,是个男人?的。
她连忙闭上眼,玉簪被她藏在袖子里,为了防止真正的睡着,手心被她划开了皮,微弱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