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渺觉得脸颊微疼,抬手一抹,竟然流出了血迹。
卢平生低头看见卫渺脸上的小伤口以及渗出的血迹,猛然上前揪起吴子阳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吴子阳死死抓住围巾,被打得侧过了脸。
“老子早就瞧你不顺眼了,为了风花雪月浑浑噩噩,算什么男人!”
吴子阳垂头不语,依旧萎靡不振,只是抓围巾的手泛白。
“一个东洋来的娘们儿,就让你干出这些不仁不义的事情,我真替你大哥感到羞耻!”
卢平生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讲出这些话。
“现在国家存亡,乱世将至,你一个堂堂中华男儿醉生梦死,你吴家列祖列宗何以瞑目。”
吴子阳的祖上颇有几分名头,曾经也算是名门望族,得人敬仰。
可即便是这样,吴子阳依旧没有还手,卢平生脸上是恨铁不成钢,心中却闪过一抹失望。
他和吴子阳交好,除了朋友的情谊外,他还存着要将他展成组织一员的打算。
在他看来,吴子阳背景干净,又在法租界巡捕房有着一席之地,对于后面即将面临的困境能够起很大作用。
可好好的一个年轻人,被情所困,让他实在无法理解。
民族存亡之际,不站起来摇旗呐喊也就罢了,颓废至此,实在可怜又可恨!
每每想到一年后的事情,卢平生心中悲愤交加。
他伸手欲要去扯吴子阳手中那条围巾,吴子阳终于有了动作,抬手反击,两人在沙前面打作一团。
白玫瑰似乎见惯了这些打架斗殴,拉着捂脸的卫渺,远离这两个癫货。
丁医生无奈推了推眼镜,看了看卫渺脸上的小伤口,道:
“无事儿,”
卫渺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打架。
吴子阳是巡警,多少练习过一些拳脚功夫,但架不住卢平生下手阴损。
插咯吱窝,打人膝盖弯,扯耳朵,抓头,若是指甲再长上几分,就有许阿鱼和卫阿大干架的模样了。
卫渺刚想完,就听吴子阳痛呼一声,捂住脖子喘着粗气看卢平生:
“侬是泼妇?”
卢平生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甩了甩道:“侬没有脏病吧,别感染阿拉。”
吴子阳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地上的那条围巾也在两人翻滚中沾染了茶水,像块破抹布一样被他们踩在脚下。
“咚咚咚~”
两人正在对峙,敲门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