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白衣勝雪,白狐狸大氅在風裡輕輕搖曳,他薄唇淺笑,看向她的目光慵懶而得意,嗓音懶懶響起:「聽說,你把我們兄弟比作是狗?」
第7章
瘋狗就是瘋狗,逮到機會就咬人。
李凌冰的蓮花冠被獒犬咬掉了,長發凌亂蒙在臉上,眼睛在烏如墨的髮絲間盈盈發亮,她沒有半分示弱的樣子,像一頭母豹子,死死盯著侵犯她領地的豺犬。
嚴克走得更近些,仍舊蹲著,大如龍眼核的瞳孔興奮地發光,他伸手觸摸圍在他身邊極力討好的獒犬,任由它們一個勁地往他身撲,用黏糊糊的舌頭舔舐他的臉,「喂,死了沒有?」
李凌冰爬起來,背靠宮牆,支起一隻腳,右手搭在膝蓋上,沒有表情地坐著,她向上揚起下巴,「放心,這輩子善緣廣,積德多,十殿閻王也不敢收我。何況,」李凌冰瞪他一眼,「只是只發瘋的狗崽子,光會叫,咬不死人。人和狗又能計較什麼!」
「倒是我不好,太心軟。」嚴克嘴角上揚,「你還沒回答我,」他站起身來,驅趕愈發放肆的獒犬,給他們兩人之間空出一些間隙,「我怎麼是只逗的狗了?你倒解釋給我聽。」
「我呸,哪個無聊之人傳的閒話!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過來,」李凌冰朝嚴克勾手,見他不為所動,帶著幾分嬌俏,幾分挑逗,故意拖著長音,「你過來嘛!仙女不會張口咬人的。」
嚴克狗性難改,有人丟骨頭,就忍不住要去叼,甭管那人是不是與他有仇。因為年輕氣盛,因為血氣方剛,也因為人好奇的天性偶爾也會壓過理智。更何況,他理所應當地以為女人就該是頭溫順的羊,像他母親與妹妹一樣,大不了哭哭鼻子。
他嚴克可不怕女人哭!
嚴克又蹲下身子,向李凌冰靠近一些,目光炯炯,倒是有些期待又幸災樂禍的樣子。
李凌冰的食指頂住嚴克的額頭。她指尖觸碰的一瞬,嚴克呆了,本能地向後縮了一下脖子,身子繃緊後又放鬆,如一張拉過頭的弓,有什麼東西「嘣」一聲在身體裡震顫,激得他麻麻的,怪難受的。
「姐姐親自說給你聽,聽仔細,記清楚,」李凌冰戳一下額頭,蹦一個字出來:「小—狗—崽—子!」
嚴克低下頭,突然從胸腔里迸發出大笑,肩膀都笑得顫抖,抬起頭,目光點點,「我說你比第一次見,丑多了。」
李凌冰哼了一聲,瞥過頭去。
嚴克湊上來,「姑娘表字?」
「無字!」
嚴克不打算放棄,繞到李凌冰面前,「芳齡幾許?」
「大過汝母!」
"這樣吧,我也同你說句古話,"嚴克的臉上明明揚著最文雅的笑,嘴裡所說卻往往是另一個極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姑娘瞧著可不像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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