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没再说话。
自己的心像是被悬挂拉扯,仿佛下一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急着去做,思绪焦灼凌乱却只能被掩藏在安静的脸色下。
他不怕再次被忘记,他怕世界上再没有易宗游这个人。
两周时间过去,仍然没有回信,余景也越来越沉默。
十二月初的太阳干燥,带着冷风袭进办公室内,段左关上窗后抱手靠在桌边看着电脑上那一串乱码,视线又落到电脑面前的人。
对方看起来倒不像是在难过,而是心事重重游离在人群之外。
余景呢
思虑半天,段左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说:“过两天公司团建要爬山露营,去不去?”
“不去。”余景垂下眸子,“山上很冷。”
段左啧一声,“穿厚点就好了,南烟山平时很难预约的,再说了公司报销所有费用,这免费的羊毛你居然不薅。”
“不想去。”
“那就是去。”段左敲敲桌子。
“不就是失恋吗,天天摆脸色给人看,再不出去透透风我看你早晚给明成制造一起员工跳楼案。”
“”
“不会的。”余景认真道,“如果要死,我会死远一点,不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
“?”段左瞪大眼睛,一副即将报警的表情,“你别吓唬我了。”
余景看向窗外,声音低低的。
“开个玩笑。”
“我信你。”段左嘴上这样讲,却已经转身拿出手机往外走。
“啊,喂?陈策,你,你快点来我跟你讲,现在真的”
余景没听清他后面说什么,自己真的只是开个玩笑,不会死的。
他舍不得和易宗游之间的那段回忆。
寒冬笼罩下的南烟山游客很少,也恰逢天气阴沉,整座山像是一幅凄美的画卷,安静又孤独。
余景把围巾裹紧了些,呼出口白色的哈气。
耳边是段左蚊子般的聒噪,不知道他创业之前是不是干导游的,嘴巴像是被人开了阀门,自从下车后就讲个不停,就差推荐点特色产品出来卖了。
“前两天刚下过雨,大家一定要看好脚下,互相搀扶着,咱们要把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好的——”
本想着说看日出,但天不如人愿,偏偏团建这两天是阴天。大家改动了进山时间,下午两点出发,不出意外接近傍晚就可以到达山顶。
晚上在山顶就餐露营,等第二天再下山。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大家爬山的速度慢下来,却还有力气闲聊。
“我听说这山上有座寺庙很灵,要不要去拜一拜。”人事部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唠嗑。
“你说静观寺?”对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