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归听出姜无岐语调中的忐忑,欢喜地暗道远胜于至亲至爱倒是不错。
面上,他却淡淡地道“你应下我两件事,我便不生你的气了。”
姜无岐急切地道“酆如归,你且说罢。”
酆如归转过来,凝视着姜无岐那副他最为喜爱的眉眼,一字一字地道“其一,今后,你不许再唤我酆如归”
他故意停顿了下,见姜无岐面有惊色,才续道“你须得唤我如归;其二,你再吻我一下。”
“如归。”姜无岐轻唤一声,又低下去,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
酆如归按住姜无岐急欲离去的后颈,抬吻上姜无岐的唇,稍稍一退,将吐息尽数洒在姜无岐的唇上,冷声道“今后,我命你吻我,便是要你吻我的唇。”
经过昨夜之事,姜无岐生怕自己又在失控中欺负了酆如归,哪里敢再吻酆如归的唇然而此刻若是不应下,酆如归恐怕不会原谅他罢
是以,他将全数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唇上,以免自己复又失控,才吻上了酆如归的唇。
这一吻仿佛蜻蜓点水,远不及昨夜的深吻般直如被吻上了魂魄。
但酆如归口腔内里的齿列、粘膜以及舌头却轻易地被这个吻勾引了,刹那间,蠢蠢欲动起来,它们昨夜尝过了被姜无岐的舌碾压、磨蹭的滋味,姜无岐一靠近,便已准备好上前迎接了。
酆如归凝定了下心神,方要坐起身来,头顶心却是一疼。
姜无岐无奈地道“你的丝与贫道的丝缠在一处了。”
酆如归低眼一望,他与姜无岐的丝果然有一些缠成了一缕。
他下意识地抚过那缕丝,暗忖道这便是结么
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惜他与姜无岐怕是无缘做夫夫。
姜无岐伸手去解那结,酆如归却忽感不舍,他搜肠刮肚寻不到理由出言阻止,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结被姜无岐解了开来。
被解开后,丝仍旧无规则地卷曲着,他珍惜地将那些丝捧在掌心,口中却奇道“怎地我们的丝会缠到一处去”
姜无岐答道“定是贫道睡相不好。”
酆如归容易被惊醒,若是姜无岐的睡相当真不好,他如何能睡得安稳
姜无岐总是习惯于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他微微笑了下,起身。
睡眠中衣衫凌乱,他欲要重新穿衣,便扯下腰间系带,并将衣衫一一褪下了。
姜无岐无意间窥见了酆如归不着片缕的背影,心脏猛地一震,口中又骤然生出了冰糖葫芦的味道是他昨夜欺负酆如归时所尝到的味道。
酆如归为方便穿衣,将墨撩到了前胸,后背与臀尖便一览无余了,身前那物亦是隐约可见。
姜无岐伸出手去,想要抚一抚酆如归那副突起的蝴蝶骨,想要将酆如归细瘦的腰身揽到怀中,甚至想要再瞧瞧酆如归双目水光淋漓,似有泪意的模样,再听听昨夜酆如归那声低吟。
他昨夜分明已许诺酆如归再也不欺负于酆如归了,而今他非但又起了欺负之心,居然还生出更为过分的想法,实在不应该。
倘若是由于酆如归姿容出众,他便轻慢于酆如归,他岂不是辜负了酆如归的亲近
酆如归全然不知姜无岐的心思,将衣衫穿妥,系上腰间系带,便变出了一把牛角梳来梳理丝。
那腰间系带一束,酆如归的腰身显得愈加细瘦了,宛若水中的一枝芙蕖,只需轻轻一折,便会断去,引得姜无岐心生怜惜。
姜无岐不由自主地走向酆如归,直欲将那段腰身收入掌中。
酆如归觉察到姜无岐近身,回过去,将那牛角梳塞入了姜无岐掌中,笑着道“姜无岐无岐,为我梳罢。”
这一声“无岐”逸出唇齿,他略生羞怯,垂着眼道“我唤你无岐可好你假使不愿意,我便还是唤你姜无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