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惊惶,急急拉起衣襟,遮盖住肩膀,拢了拢寝衣,脸上才消散的薄红再次浮现。
夕岚倒来一杯温水,“您做噩梦了?”
长公主刚从寺庙回京,大抵是还没习惯新环境,夜里睡不安生,她记得长公主才去寺庙那会儿,也是如此,夜夜噩梦,惊悸难眠。
永宁脸色煞白,点点头,避开夕岚的目光,垂眸慢吞吞饮下温水。
回想可怕的梦境,永宁惶惶不安,明是寒天,她竟出了层冷汗,莫大的羞耻铺天盖地而来。
梦中,她被男人囚在金碧辉煌的屋子里,仿佛那屋就是专为她筑的。
男人用红绳束缚住她挣扎的双手,欺身而下,遒劲的双臂囚她于他身下,灼热的吻贴在她的后颈,一遍一遍吻着她。
她哭泣,挣扎,想逃,却被他越抱越紧,似要被他镶嵌在一起,永不分开。
男人身影颀长,骨节分明的大掌扼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捉住纤白脚踝,将乱逃的她拉回,重重惩罚。
永宁跪趴着,侧头过去,泪眼盈盈,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觉他面熟,气质威严矜贵。
男人伏着她的肩,一手掐着细腰,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灼热的呼吸在她耳畔,嗓音沙哑阴鸷,“还想逃去哪?逃一次,捉一次。”
永宁哭哑了嗓子,不断告饶,却没换来丝毫怜惜,男人吻干她的眼泪,堵住所有呜咽。
男人对她的惩罚,一次比一次重,红绳将两人硬生生绑在一起。
后来,那红绳换成了金锁链,圈住她的脚踝,将她锁在那间金屋。
她成了男人的玩物,不分日夜。
梦里大雨滂沱,淹了所有,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永宁双眸湿润,温热的眼泪盈出眼眶,泪珠儿滴在水杯上,打湿葱白长指。
感触到指尖温热的濡意,永宁怕这湿濡,仿佛被烫了一下,立刻放下水杯,沾了泪的手指蜷入掌心,将难以启齿的可怕梦境赶出脑海。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荒诞无厘头的噩梦。
也幸好是梦。
少女眸含泪光,脆弱地搪瓷娃娃一样,夕岚见她落泪,以为是触景生情,抱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殿下,没事了,咱们已经回宫了,往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永宁眨了眨眼睛,一滴晶莹的眼泪流下,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寝屋,喃声道:“真的会吗?”
但愿吧,希望皇兄的气已经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