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阮青鱼跪在正中间,一直哭哭啼啼地朝着主屋里的胡桂华求饶,表情那叫一个哀怨。
不过沈黛末清楚,肯定没用。
虽然胡桂华和阮青鱼天然是一个战线的人,但是,让他们成为战线的纽带是沈庆云,沈庆云是胡桂华命根子一样的宝贝,自家宝贝被气晕过去了,胡桂华能不惩罚他吗?
不过话说回来,阮青鱼究竟说了什么能把大活人气晕过去,有点牛啊。
阮青鱼跪在庭院里不停地摸着眼泪,感受到西厢房里沈黛末的视线,他顿时脸一阵红一阵白,难堪之后便又觉得愤怒。
冷山雁惯会装好人,说是求情,让他免于受荆条鞭打的苦,但每天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简直把他的面子往泥里踩,一点颜面也不留。
“沈四娘子!沈四娘子!”突然有人在外头喊她。
沈黛末连忙开门出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推着独轮车的小吏,看到沈黛末出来满脸堆笑:“这是您这个作为案首的月份银子,一共120斤。”
“这么快!”沈黛末看着独轮车上两大袋米,惊叹于官府的办事效率。
“事关读书人的事儿,哪有不快的呢。”小吏擦着额头上的汗,笑道:“要不是外头在打仗,今年收成又不太好,昨儿就该发给你们了。您快称称,120斤,斤数对不对。”
冷山雁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冲小吏淡淡一笑:“不用称了,县衙办事岂会缺斤短两。烦您放下就好,我们自己搬回院子里去。”
“好。”小吏将两大袋子米从独轮车抗下。
这动静里面吸引了周围的邻居,大家看着沉甸甸的米袋子,实打实的物质诱惑出现在面前,眼睛里是比听闻沈黛末考上秀才还要发自内心的羡慕。
不过比起羡慕,八卦才是最吸引邻居眼球的。
“哎,阮青鱼怎么跪在院子里?”
“是啊,不会是做错事被惩罚了吧?”
“大清早的能出什么事?”
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传到阮青鱼耳朵里。
阮青鱼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沈黛末自己先扛了一袋大米往回搬,冷山雁和白茶就站在门口。
邻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朝白茶问道:“庆云家的男人这是咋回事啊?怎么跪在院子里?”
白茶瞥了眼院子里跪立难安的阮青鱼,心下得意起来。
“哎呀各位邻居们不要问了,这种事情说出来丢脸。”他故意遮遮掩掩的说,让大家发挥想象力。
越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越是能激起最浓厚的八卦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