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得杖二十五!
又因祖比父长,再减二,则又去一半,只余下杖十三且不足。
可李老根还有两个儿子在,子偿父债,故此,李老根这刑罚,可分给两个儿子,也只消每人杖六或七罢了!
如此大费周章,他们父子并没有多少损失,但李淮安,却要得十五仗。
很快,李老根父子三人就来了。
父子三人并不知道生了什么,只远远看到同鼓下的高台上跪着一人。
只见他浑身已堆满了雪花,若是不仔细辨认,还分不清为何人所在。
看到来人,大族长扫了眼众人,“当年李老根夺了儿子的救命钱,让亲子远方错失良机,不治而亡。
念李老根为父长,且膝下有二子,这杖刑便由二子代为受刑。”
闻言,李老根心漏了一拍。
“大族长,当年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
李老根眼里闪过狠厉,目光像毒蛇一样,盯着高台上的人。
“李淮安,我是你亲爷爷,你敢来宗祠告我?”
大族长不想跟蠢货多言,只对着台上的人问:
“淮安小子,你可有异议?”
“小子多谢大族长,小子并无异议!”
李淮安眼神冰冷的望着台下的老人,脑海中不由想起他中童生的那一天。
别人都为他叫好,偏偏这个亲爷爷,眼里没有一丝欢喜,除了说教就是羞辱,奶奶高氏还将一盆妇人经血的浑水洒在他家门前。
想想他们的阴阳怪气,似乎能为李家带来荣誉,是他的过错一般,恨不得将他关起来才好。
人心本就偏,可心偏成他这样的,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大族长看了眼跪这么久,却依旧如青松一般的少年,抿了抿嘴,大声道:“既然如此,行刑吧!”
大族长这话一出来,村兵取出两条长凳,分别放在了李远山和李远树的面前。
“大族长,这事儿,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远山咽了咽口水,他不想当着全村的人被打。
“李老根,你说呢?”
大族长将话语权递给了他爹。
李家兄弟二人不敢反抗族长,只一脸期待的向他爹望去。
李老根闻言向三族长看去,只见他目光闪躲,便深知,今日这一顿打,他的儿子是躲不过的,便向族长求情,
“大族长,远山为长子,他要照顾我们二老,还要看顾兄弟侄儿,这仗刑便让老三得二,老大得一吧!”
听他这话,是舍不得他大儿子受罪,要让小儿子多顶了!
李远树垂眸苦笑,原来,他与二哥一样,都是大哥的踏脚石,倒是他,这么多年强求了!
抬起头,深深看了他爹一眼,李远树下定决心,往后三房就让儿子管家吧,他到底是无能。
大族长听着他如此偏心的话,再看李远山辛灾乐祸松一口气的模样。
叹息着摇头,李老根,且看着吧,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他冷哼一声,“开始行刑!”
李远山兄弟二人,便被摁倒在受戒凳上。
“且慢,大族长,淮安家的不敬长辈,重打隔房的婶娘,打堂哥,一个女人如此泼辣,以下犯上口出污言秽语,也该按族规处置!”
李老根眼看儿子就要挨打,便立马将谢云初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