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醒了。
陆烟后靠,脊背贴紧玻璃。
她不会求他放过她,只是喘息着,看顶灯失焦。陆烟没撑住,不小心推开窗,半个身子落空,悬出窗外,凉意吹的她一紧。覃昀抬手扔衣服盖住她。
晨风,泥土,朝露,她嗅到衣服上他的味道。
搅乱房间原本的气味。
陆烟把衣服拉低了些,红霞,金云,残枝,在视线里不停晃动。她一直盯着,盯到眼酸疼,几乎认不得是什么才妥协闭眼。
阿门。
诅咒她永久陷落。
没救就没救,玩转人生这场游戏,她从来没赢过。
能掌握的,是不沉沦。
陆烟轻声说:“我喜欢这样。”
这让她好受。
身体,思想,记忆。
她可以忘掉那段过去。
她清醒一瞬,听到他说:“我知道。”
她说过么。
你在对谁说。
没问出口。
仅无声推翻他醒了的结论。
覃昀。
在最后,她忽然抱住他,郑重叫他的名字。
是惯例。
无应答。
……
窗帘紧闭,辨不清时间。
陆烟躺在衣衫被褥皱乱的凹陷处,身上虚掩。
覃昀稍侧目,就能看遍她,可他没有。该以何种身份去看。
沉默疲软在两人之间,挣扎滋长,被金属摩擦割断。
陆烟才动,也不急着穿衣,冲他指间一点,“给我。”
覃昀把玩着打火机,烟先砸过去,陆烟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