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梁奕一肚子脏话,见他嬉皮笑脸,动了动嘴皮子,咽了下去,转身就走。
就楚钰庭这身手,绝对是个练家子,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让她用现代话去骂一个古代人,除非她是脑子秀逗了,否则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对方还是乐呵呵的,听不懂一句。
“这就走了?”楚钰庭随在她的身后,楚梁奕懒得理他,只听他继续说道的:“二哥说你中毒了,脑子出现了问题,我看不然,那不刚刚反应挺快的。”
楚钰庭说的是她弹出去那一下,也亏得夜晚光线暗,否则让楚钰庭看见她红了的耳根子,又要笑话一番。
见楚梁奕不理他,他随着她走了两步,抬头望了望夜空,明月高悬,繁星满天,慢慢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也不知道小时候的事情你记得不记得了,那时候经常被吓的可是我呢。”
他的笑容逐渐变得温润单纯,嗓音勾人,他看了看四周的一切,即便是在黑暗之中,逗异常的清晰。
“这个地方,府中的一切…我在熟悉不过了…”
在小时候的楚钰庭心里,这里才算是自己真正的家,别看他是楚光寅而立之年诞下的、唯一的子嗣,实则并未得到什么父爱,在他幼时楚光寅便一心扑走在朝堂之间,他自觉无趣,便在家争吵着找楚梁奕玩,这一玩就是好几年,直至他病情加重,远离了吕州…
“其实在今日之前,远离病痛折磨后,我认为我该得到的全都得到了。现在才发现,我还是挺羡慕你的,你虽是离开了三叔、三婶,却有着疼爱自己的大哥、二姐,而我呢,到头来连自己的生母是谁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他讽刺的笑了起来。
楚梁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通常一个男人在另一个人耳边谈起了过去、把他最软弱的一面呈现在那个人的面前,结果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本不想说话,现在却不得不出言打断他,“楚钰庭,你醉了。”
“醉了?或许吧。”
他的目光有些迷离,渐渐的停止了笑意,眼前那道背影,即便是在月光下,也是那般的明亮。
他像是自言自语。
“那小老五你呢?
是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还是隆冬到来时,百花迹已绝,红梅不屈服,树树立风雪?
真是一首好诗呢!
你隐藏的有多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究竟又精通多少?
只是四哥不知,小老五口中像红梅一样傲气的人是谁?
钟小塔?二哥?还是···”
楚钰庭向前几步挡在她的面前,这次才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她的眼睛,一黑一金,流光溢彩,更是清澈明朗,眼底却隐隐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楚钰庭是不了解她,她也只有对比自己有才华的男人才会拒之,这要是漂亮女人,早就满目热情,搂入怀中,细细爱抚了。)
楚梁奕不得不停住脚步与他对视,明明看起来很放荡不羁的一个人,眸子里却带着一种殒身不逊的狂热,真正的他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禁锢,无法挣脱…
他唰的打开折扇,略显狼狈的避开楚梁奕的目光,总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被看透了。
情绪稍作调整,他的眼神才变得锐利起来,再次迎了上去,“还是小老五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