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大花:“小王八蛋!你一大官,不去军帐里陪着小王爷说话,赖在这里干什么?数一数几个人,算一算你吃饱吃不饱?”
姚清听完,千恩万谢,掉头朝徐通扬的军帐里奔。来到帐门外,跪下,丹田用力:“衢州刺史姚清,拜见小王爷,有要事禀告!”
蓝大蓝二蓝三蓝四同时往里看,现徐通扬没有任何态度,似乎连听都没听到。
蓝四,就是那位何江白,最是喜欢招惹是非无事生非,看见一个大官,心里的嫉妒和嫉恨直往上窜,跨前一步,朝姚清脸上啪的一巴掌:“先给我兄弟四个磕头,孝敬孝敬,哥儿四个高兴了,说不定就让你进去。”
姚清看看里面,那小王爷还是拿着个喝茶的架势,两眼朝外,看着王保四的脑袋。
这一看,姚清心里七上八下:这是说,我的脑袋也会挂这棵大榕树上?神仙娘娘不是说我会当大将军吗?她骗我?
那么,她骗我干什么?想要我老婆养的那只母狗?母狗多了去了,那死娘儿们一年换一条,说是让我年年尝新鲜……她奶奶的祭酒大小姐,赶明儿,我一天换一条公狗,让她夜夜尝新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这四个凶神恶煞再说。
想到这里,姚清深吸一口气,拍拍已经完全不知道饥饿的肚子,毕恭毕敬,对着四蓝,一人一个,不偏不倚,都磕得端正、雍容、正规。
磕完头,站起来,对着军帐,跪下来:“小王爷,衢州刺史姚清,帐外听令!”
徐通扬招招手,示意蓝大们放这位封疆大吏进来。
蓝大用脚尖轻轻碰一下姚清大腿:“请刺史大人进账。”
姚清一步一叩,进账,蓝二皮全占随手把账帘放下。
至此,账内账外,两不相见,蓝氏四人,仍然挺立于账前。
姚清跪在徐通扬面前,想开口说话,见徐通扬不理不睬,只好咽了下去。
徐通扬:“衢州刺史,起来回话。”
姚清一听,喜上眉梢:这明明的皇上、宰相的口气,整个朝廷,有几个敢这么跟一个刺史大人颐指气使?却不起来,低声:“小王爷有何吩咐,下官粉身碎骨……”
徐通扬一拍桌子:“起来!谁稀罕你粉身碎骨?”
指着皮大花坐过的椅子:“坐这里,我有话问你。”
这把椅子,今早被响箭射伤,留下两个新鲜的洞洞;上面,射死过管到边,那倒霉蛋现在还躺在三步远,一动不动。
这把椅子上,还坐过王定。
徐通扬还说过,这四把椅子,不是给王定们备下的,想来,也不是给自己备下的,连花女神坐着,都得端端正正不敢高声说话,我一个小小的衢州刺史,岂敢跟当今天子相对而坐?坐一下不打紧,那条母狗,就只能独守空帷了,这叫我老婆,那个国子祭酒的千金,从今以后,拿谁取笑、出气?
想到这里,姚清起身,把那把椅子扶端正,后退一步,看看不够远,再退一步,恭立、折腰:“请小王爷指示机宜!这里没有下官的座位,一个小小的衢州刺史,绝不敢跟小王爷坐而论道!”
徐通扬听得怒火中烧,正要拍桌子脾气,却见那死了很久的管到边从地上一翻,站了起来,身上的箭,也随着他的起身,无声落下。
再也没有这么惊异了,徐通扬嘴都张开了,合不拢。
管到边看看徐通扬,浅浅一笑,拍拍身上灰土,胸膛一挺,刚好挨着衢州刺史。伸手朝姚清头顶轻轻一拍。
姚清一个激灵,突然回头:“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管到边:“你不能睡母狗了,去睡鬼吧,听说,跟鬼睡比跟狗睡来劲多了。放心,你老婆,在下管到边,会替你好好管着。”说完,伸手捏住姚清大大分开的两片嘴唇,慢慢捏到一起。
另一只手捏住他鼻子:“哥儿们叫管裤裆,这辈子,头一回管鼻子,不走下三路,改走上三路了,没劲。刺史大人,你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