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头发”
这座没有名字的修道院很少有人知晓,但阮年却是在这里度过了最麻木的那段时光。
它是走投无路的家庭,最后的一条退路。
那些不知为何患病的孩子们,带着各种各样的心理伤痛来到这里,被治愈、或是不被治愈,最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阮年是个特例。
修道院不收超过十岁的孩子,可薇薇安教母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决定要收下这个令人心疼的oga。阮他以护工的身份和孩子们朝夕相处,他是幸运的,因为他有足够疼爱他的大哥,以及一颗强大的心灵。半年后,尽管还有着一些难以愈合的伤痛,却能够独自照顾自己,微笑着离开。
他没有忘记修道院的孩子们,每过半年到一年,都会回来看一看薇薇安和仍在这里生活着的小孩。
与小朋友们玩闹了一整天后,阮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曾居住过的阁楼里时,窗外星辰高悬,夜幕已至。
房间不大,却十分整洁,简单地洗了个澡后,阮年扑进柔软的被子里,舒服的叹了一声。
明天他计划着上午给孩子们上绘画课,下午去山里踩点写生。关于“暖”他现在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具体要怎么创作,他还要再仔细地想想才行。
正当他靠着窗户发呆时,星脑叮咚一声,提示有人给他拨了视频通讯。
时间好像一下子又被拉回了十八岁的那半年,每天晚上阮时都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拨视频通讯,问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过得开不开心。
阮年想也不想地随手接起,“哥哥,晚上好呀。”一滴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阮年的手背上,oga下意识吐了吐舌头,被阮时看见他洗完澡又没擦头发肯定又要被碎碎念了。他连忙转过身去找毛巾,一时没有注意给他拨视频通讯的是谁。
另一边,犹豫了许久才播出视频通讯的牧延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
他第一次从自己的oga里,听到除“牧延”、“牧先生”以外的其他称呼。
刚洗完澡的oga身上还残留着水汽,眼角微微发红。身上略显宽大的浴袍披得太过随意,露出了青年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他微吐舌尖,转身时衣襟不小心滑落,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可阮年一点意识都没有,反而笑着喊他“哥哥”。
alpha有些不自然地交叠双腿,勉强用意志力压下了身体里蠢蠢欲动的反应。
“……是我。”停顿了好一会儿,牧延才沉沉地开了口。
阮年被意料之外的声音弄得一愣,连忙去看联系人的名字,才发现打给自己的不是哥哥阮时,而是牧延。
oga闹了个小乌龙,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后,一股子热气直接冲上了头顶。
“哦、哦,是、是你啊。”阮年结结巴巴地回应,原本随意的动作一下子无所适从起来,柔软的头发被他揪下来了好几根,缠绕在白色的毛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