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孔胜不是十分看重南斐吗?哼,本尊虽然无法直接杀了你,却不是没有法子对付南斐的!
殷广士冷不防朝他瞥了一眼,忽地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惹来叶浮白疑惑的视线:“殷师弟你还好吗?”
殷广士连忙道:“我没事。”他能说是被方才南蔚的眼神给吓到了吗?可是再一细看,那少年眸光平静,并无半分异样,更没有刚才那一瞬间所透出的凌厉杀机。
汪远臻这时也挤了过来,抬手就往南蔚脑袋上用力捋了一把:“南蔚,你别把那个孔胜放在心上,那家伙心术不正唯利是图在本宗也是出了名的!何况金丹算什么,我,你叶师兄,不都是金丹吗!”
南蔚嗯了一声,他本就没把金丹当一回事。
叶浮白轻叹道:“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师父闭关,本脉又无一个能冲击化神之人,才让这些宵小欺压到了头上来。”
殷广士也有些低落:“原本我爷爷是该有这个机会的,可当年爷爷受伤之时,若是主脉愿意将那丹药让给爷爷,爷爷也就不至于留下暗伤,只能保持现在的修为了。”
叶浮白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那丹药的确稀少,主脉恐怕也不是故意为之。”
汪远臻冷笑:“你还真把主脉那些家伙当好人了?主脉什么时候不是占着全宗的资源,去堆他们自己的弟子?”
叶浮白闻言哑然,他其实也深知此中内情,只不过他惯来为人厚道,不愿以恶意揣度他人。
汪远臻又道:“集合弟子,我们索性不参加这个劳什子的年末小比了!”
殷广士道:“汪师兄,此事不妥。南师弟不参加了便是,但不要强求其他师兄弟。不然,南师弟此次本就在其他人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若是照你说的那样一做,本脉不知多少师兄弟又要怪在他身上了!”
汪远臻冷哼道:“那些只知迁怒他人的人也没什么好理睬的!”
叶浮白劝道:“汪师兄,就让其他师弟继续,我们陪南蔚回去。”
回到承川支脉以后,几个人也没有跟南蔚多说什么,而是安静地将其送回住处,见南蔚已经收敛了笑意,板着一张脸,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就告辞离开。
南蔚结了禁制在房间内,懒洋洋在床榻上歪了一会,眸光闪动了一下,终于托着下巴坐起来。
今日那孔胜等人的毁谤鄙弃,对南蔚来说就像是轻烟飘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倒是叶浮白、汪远臻和殷广士三人为之义愤填膺、为之忧虑重重的举动,让南蔚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罢了,既然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替南蔚着想,南蔚也不介意在以后帮他们一把。
而自这一日起,南蔚颇有些不堪的声名在南华宗内甚嚣尘上,不管是哪一脉的弟子,似乎都听说了承川支脉有这样一位师弟,灵根驳杂,潜质极差,还吞食了许多丹药将自己的修为堆起来,又在年末小比上动用不光彩的手段取胜——当然,这是以讹传讹之后的结论。便是承川本脉的一些弟子,提起南蔚都面露嫌弃,仿佛深深地为这样一名弟子是他们同脉的师弟而感到脸上无光。
南蔚对此浑然不知,即便知道他也不会当一回事,不过叶浮白和汪远臻却实实在在地严惩了一些聚在一处议论此事的人,才叫这些流言在本脉被压制了下去。
但南蔚的行踪在叶浮白眼里,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他竟然没等过完年节,就又接了宗门任务离开了南华宗,走的时候无声无息,谁也不曾惊动。
南蔚之所以离开宗门,却是为了寻一些必须之物。大约过了半个多月,他风尘仆仆地回到承川,都没顾得上跟迎面走来的汪远臻打招呼,就一头钻进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