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她想过的便是如今这般小桥流水的寻常人家的生活,京中太过深、太过复杂,她有些抵触。
但他家便是在京中,家中父母、祖父又都健在,恐是不好随她过这般生活。
曲玲珑垂了眸子,没有说话。
见她又自先前一般的忧郁,顾西臣心疼的揽紧了她:“娇娇可是在担忧与母亲不愉?此事爷会同母亲商议好,娇娇莫要担忧。爷知娇娇不喜侯府深深,回去咱们只住在十里画廊没得旁人且景致又好,娇娇定会喜欢!”
他现在身子还未好,曲玲珑不想多与他争执只道:“时候不早了,快些歇息罢。”
顾西臣是何样的人,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倒也未再劝,揽紧了她的腰顺着她道:“那娇娇乖乖的在爷怀中,没娇娇在爷可睡不着。”
曲玲珑点了点头,偎进了他怀中。
有自个儿的心尖肉时时在身旁嘘寒问暖,顾西臣伤好的很快,少半月那翻豁的血肉便已收起,结了痂。
顾西臣也盼望着伤快些好,美人儿日日在怀却碰不得的滋味他着实不想再受。
眼见美人儿坐在镜台前梳发、挽髻,素白的手儿、乌压压的发,便是这么简单二色却莫名让人觉得艳,顾西臣看的抓肝挠肺,上前揽过人儿打算再求个欢,忽的脚底下传来一道声音,奶声奶气:“阿娘……好看……亲亲……亲亲……”
顾西臣脸色一绿,低头看去,脚下那圆滚滚一团的可不正是小宝,遂瞪眼:“小小奶娃子跟谁学的这般好淫才!要亲找你娘亲去!”
曲玲珑瞪他:“小孩子懂什么?莫要胡说!”说着推开他俯身将小宝抱起来,在他那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小宝喝过糯米糊糊了没,小肚子还饿不饿?”
眼见自家心尖肉亲了旁人,绕是这人只是个孩童也教他心中泛酸,看小宝愈发不顺眼,绿着一张俊脸伸手从曲玲珑怀中抱过那奶娃子,正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妨他滴溜着一双大眼,含着手指唤道:“爹爹!”
顾西臣脸色更绿,将他放到地上:“个野孩子!谁是你爹爹,再乱叫仔细爷打你!”
他这般脸色,小宝对他却很是亲近,伸着小手去拉他手,又唤了声:“爹爹。”
曲玲珑看的忍不住的笑:“小宝叫的没错呀,当初是你对他讲,要他唤你爹爹的。”
闻她说话,顾西臣一改脸色,凑过来笑道:“娇娇说的是,娇娇是他阿娘,爷这个便宜爹也正做得。”
曲玲珑懒得和他贫,过去木桌旁拿过针线篓,伸手唤道:“小宝过来,跟阿娘到院中玩。”
闻声小宝立刻抛弃了顾西臣,跑过来牵住了曲玲珑的手。
眼见着一大一小两人都出了去,顾西臣也忙跟了上去。
如今正是四月天,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季节,院中左侧一小片的山茶花开的正艳,红艳艳的一片,引着些蝴蝶过来飞舞,映着篱笆上的蔷薇,精致美丽的恍若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曲玲珑牵着小宝坐到院中的木凳上,将针线篓放到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绣球,水红的颜色上用了金线绣了两只小老虎,周身还点缀了些许流苏,小小的很是精巧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