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枝也是这么想的。
那天傍晚,程晨主动联系她了。
程晨:[老大。]
他的声音很丧,声音暗哑:[我妹妹……]
他哽住了,很久才继续道:[我妹妹去世了。]
虞棠枝心里一沉:[怎么回事?]
程晨:[半个月前我去看她的时候,能跑能跳的还没有什么异常。前几日我去看她的时候,却没有找到她。]
[她,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宿舍里的东西还在,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消失的,去了哪……]
虞棠枝:[后来呢?]
程晨:[这几天我天天去宿舍周围找她,一直没有结果。直到今天,有个小朋友跟我说,他和我妹妹平时总在一起玩,那天看到有几个穿制服的人来宿舍挑人,把妹妹带走了。]
穿制服的,挑人,这几个词刺激到敏感的神经,虞棠枝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试验区里那一扇扇可视窗后的老弱病残孕。
那里面是否也有程晨的妹妹?
他们也是这样无声无息的从平民区消失,不带一丝痕迹。
程晨:[我去找她了,我大概知道报废没用的实验体会在哪里被处理……]
已经无需再多言,一种荒谬而苍凉的情绪蔓延。
虞棠枝也知道此时他需要不是安慰,两人沉默了下来。
良久,程晨:[老大,我们会建立新世界的,对吗?]
虞棠枝:[会的,我们会的。]
切断了联系,轮椅停在窗前,她望着远方浅灰色天际,一群乌鸦掠过天际。
尚有残根的枯木只需春风一吹,便会重新焕发生机。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等待时局再一次变动。
不知从何时起,基地里发生了一些变化。
在一个平常的午夜,一场政变悄然发生。
从摩天大楼传来的枪声与爆炸声持续到第二天天将白才渐渐停息。
基地里人们一晚上都没睡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起床,然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改变,继续劳作。
唯一睡得香的人却一大清早就被吵醒了清梦。
虞棠枝半睁着眼,不忘坐上轮椅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一见人出来了就笑脸相迎:
“虞小姐,执行官想见您。”
虞棠枝没动:“哪个执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