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看着躺在刑凳上的云觞。
云觞未穿官服,所以这些衙役都没认出他。
但苏沐认得出。
云觞抬了抬头,催促道:“苏大人,行刑吧。”
苏沐与他对视,眼中各种情绪交织翻涌,有敬佩,有担忧,亦有无奈。
半晌,他望向手持板子的衙役,微微额首。
衙役领命,双手高高举起板子,随后猛地挥下。
“啪——”的一声巨响,板子重重地落在云觞的身上。
云觞的身体微微一震,神色却依旧平静,没有露出一丝异样。
虞晚目睹这一幕,心仿若被那落下的板子狠狠地击中,眼眶瞬间泛起一片通红。
“云觞……”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揪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随着板子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落下,每一声都似重重地敲在虞晚的心头。
云觞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刑凳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虞晚的目光紧紧锁住云觞,眼中的震撼与心疼愈发浓烈。
周围的百姓们原本的嘈杂议论声渐渐平息,被云觞的坚韧所震撼。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的寂静,唯有板子落下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
终于,二十大板行刑完毕。
云觞缓缓起身,他的后背衣衫已被汗水浸湿,那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袍此刻亦被鲜血浸染,斑驳陆离。
然而,他依然身姿挺拔,只是脸色微微泛白。
恰似寒冬腊月里的初雪,透着一丝虚弱与冷峻。
虞晚几乎是踉跄着快步上前,双手急切地扶住云觞。
下意识地轻咬下唇:“你还好吗?”
声音带着哭腔。
云觞看向虞晚,那清冷的眼眸中此刻多了一丝温柔与笑意,摇摇头,声音很轻。
“别哭,我没事。”
此时,苏沐走上前来,对云觞抱拳行礼,低声道:“云大人,此等情义,苏某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