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人现贺闲度的不对劲了,不难打听,儿子高中班里有个人尽皆知的娘娘腔同性恋。儿子大学毕业后一起合租的室友,就是那个同性恋。
再结合贺闲度不断拒绝相亲局,还有定下来最后又推掉的婚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贺母晕倒住院,贺闲度站在病床前,床上的人只有一个要求:和不要脸的脏东西断了,尽快结婚,走他该走的正途。
早该断了,是贺闲度有了心魔,高中毕业都放不下,还要跑回去找那个人。
越陷越深,如今根本没办法脱身。
或许这就是越艰难的感情,越让人成。瘾。
一点儿也放不下,想一想都浑身疼。
贺闲度从医院回到出租房,抓着林误的手说:“我先结婚,等我处理好了家里的事,再来找你,好不好?”
林误听完想笑:“贺闲度,你这是要让我做小三啊。”
贺闲度不说话。
尹言的最后一场打戏是和俞向文,这次不是被动挨打。
两个人对过很多次的戏份,真拍起来拳拳到肉,一人一下,打掉的是林误和贺闲度这几个月、这几年的感情。
用力挥出去的拳头,最终却变成了擦掉对方脸庞上泪水的轻抚。
真的要分了,再也不见了。
似是被指尖的湿润烫到,压在贺闲度身上的林误松开了另一只手里的衣领,起身要走。
他被拽住了,贺闲度僵硬地坐起来,嘴角破了个口,声音难听得像刮玻璃:“林误……你不能扔下我不管……不可以……”
“我是你带坏的,你要负责……”
“……要负责。”
林误低着头垂着手,那只手腕细瘦到贺闲度虽握着,都不敢用力。
不用力,却依然会被手腕上的麻绳手链磨得手心疼。
那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编的手链,林误一直戴着,分了也戴着,现在还戴着。
手链戴在林误的手上,拴住的是贺闲度。
轻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疲倦又沙哑:“贺闲度,你放过我吧。”
手心更疼了。
贺闲度颤着唇道:“我不要。”
林误离开过他两次,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那么难过,让他念念不忘,想起就心痛心软。
所以这次轮到他来祈求。
祈求眼前的人能再原谅他一次,接纳他一次。
再救赎他一次吧。
贺闲度从未有过的虔诚。
林误动了。
身后死寂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光。
一个很轻很轻的吻落在贺闲度的唇畔。
林误摘下那条麻绳手链,松开了拴着贺闲度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