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还是挥之不去的一股血腥气。
那个场景太可怕了,同类被食。是来自血脉中的恐惧感。
刚才洗得太用力,不慎弄劈了手指,此刻渗出一点点猩红的血液,简依安又打开水管,冲洗着指尖。
寒凉的水渗进伤口变得刺骨,血肉和胃酸一起翻涌。
洗着洗着,简依安干呕了起来,抬眼的时候仿佛水管的水也变成了红色,她惊叫一声往后退去,因为是光脚,瓷砖地板又湿,脚底不慎打滑。
滑倒之前,她落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你有洁癖?”顾烈辛沉声问她,语气只是有些疑惑并无责怪。
简依安看见他更加惊恐,用尽力气挣扎出来,挣脱桎梏的一瞬失去支撑,还是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
顾烈辛手上还提着东西,没有预防,被她撞到没站稳也摔了。
两人双双摔到地上。
简依安顾不得站起来,手脚并用往外爬。
顾烈辛率先站起来,揉了下大腿,低头无奈地问:“你发什么疯?”
他不是帮她出气了?怎么又像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喂!”顾烈辛追了出去,伸手把简依安捞了起来,“你怎么了?”
简依安咬了咬唇,却没有说话。
“你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顾烈辛眉心微拧,有几分担忧的意味。
简依安双唇紧闭,眼泪却大颗大颗滚落。
这次,顾烈辛不再收着力气,而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坐到床上。
“我帮你出气,你怎么不感激,反倒这样?”顾烈辛抬手帮她擦掉眼泪,“你不希望赵刚得到惩罚?”
简依安想到方才的恐怖场景,崩溃地闭上了眼:“我不需要你帮我出气,你该惩罚的,是你自己。”
顾烈辛帮她擦泪的手指一顿。
说不清是什么情感涌上了他的胸腔,就像是有人拿棒子在敲打,他却不能发出声音。
她说过,他和赵刚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