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钟渝很激动,说道:“阿習,你这次必须马上回来。你爸爸如果执意要保他,我和他除了离婚别无他路可走。我告诉你,这次你不能再由着你自己的性子,你一定站在妈妈这边。你爸爸现在满心眼都是沈子业,哪里还记得我们母子。”
她满腹牢骚和不甘,当初她费尽心思得到了这段婚姻,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沈延習不愿意让孟筂听到她的这些抱怨,不等覃钟渝再说更难听的话,说等他回去再说急直接挂断了电话。
车中一时安静极了,孟筂在听见他妈妈的话后明显魂不守舍,他知道发生这种事,她很难不为沈子业担心,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你别担心,事情也许没我妈说的那么糟糕。有我爸爸在,他不会有事的。”
他并不喜欢沈子业,他只想离他远远的,但命运的线却一次又一次的将两人搅合在一起。
他将车开得飞快,进城的第一件事儿他就是给他父亲打电话,问他在哪儿。沈庆昀不知道在干什么,并没有接电话。
覃钟渝那边又打来电话,他不得不先赶回去,在将孟筂送到小区门口后告诉她,让她在家里等他,他有消息马上就回给她打电话。
但发生这样的事儿,孟筂哪里能坐得住,她下车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沈子业打电话,但他的手机是关机的,压根打不通。
她想要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又一次的发现,她压根就不知道从哪儿去打听。她对沈子业的生活一无所知,她现在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沈延習哪儿。
沈延習那边迟迟的没有任何回复,她没有给他打电话,放下东西后打车直奔沈子业的公司。
公司那边还正常运转着,但现在是特殊时期,她连进也没能进去。
她失魂落魄的从他公司里出来,茫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沈延習打来了电话,说他准备去见他父亲,问她要不要一起过去。
孟筂自然是要过去的,两人找到沈庆昀时他才刚刚见完律师,也许是情况不容乐观,他的脸色并不好。见着沈延習和孟筂也只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当沈延習问起沈子业现在的情况时,他告诉他,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很清楚,非但他见不了他,就连律师也见不了,他现在正在想办法打听具体是怎么回事。
孟筂没想到竟然连他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一时心里更是惶惶难安。她不愿意再沈延習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焦躁不安。
沈延習过来找沈庆昀显然是有话要谈,她找了个借口回了车上,将空间给了父子俩。
沈延習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不知道他对这次的事儿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和沈庆昀并没有争执,父子俩之间多数是沉默,最后沈庆昀接了个电话后匆匆离开。
回到车上,他系上安全带,对孟筂说道:“我先送你回去,我爸去见一上头的人去了,不用担心,明天肯定就会有消息了。”
他这话不过是在安慰孟筂罢了,他父亲在本地也算是有点儿人脉,就连他也见不到人,可见这事儿并不简单。
孟筂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应了一声好。
等待的时间无比的煎熬,孟筂几乎是一夜未睡,隔天一早仍是未有任何消息传来,她坐不住又没有别的办法,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沈子业的住所。她不知道他这几天是否有回来,也没有进他的家里去,就在小区外边儿坐着。
她过来时天才蒙蒙亮,到了差不多八点,人渐渐的多起来她准备离开时,忽然就见沈子业的车驶了过来。她想也不想,马上就奔了过去。
车里坐着的果然是沈子业,他面容憔悴疲惫,看见那么早就出现的孟筂显然有些吃惊,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问了这句话后他突然意识到这问题有些多余,她那么早就来到这边,在这儿徘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知道他出了事才过来的。
孟筂还没说话,他就又说道:“先上车吧。”后边儿已经有车按起了喇叭,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孟筂很担心他,没有拒绝,拉开车门上了车。
昨天还完全联系不上他也见不到他,但今天一早他就回了家,孟筂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心里的担忧不减,想问他见他闭上眼睛到底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他应该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回这边,家里同她离开时是一样的。进家后沈子业便说道:“我先去洗澡。”
他同样是一晚上没有睡,下巴下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子渣。
他的行动仍旧不便,走路一瘸一拐,径直往浴室去了。
他倒是没多大会儿就出来,见孟筂发着呆,开口说道:“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
他从被带走到现在肯定是惊险的,但却被他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带了过去,显然是不愿意谈。
屋子里安静极了,孟筂点点头,正想要离开,就见沈子业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似是站立不住,快步的到一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