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情愿,合情合理。”
虞欢回客院里歇下后,没再外出,庆幸的是,这一天里皇帝都没再召见她。
齐岷来时,已不知是几时,虞欢因怕被人怀疑,老早便让春白熄了灯,人躺在一团黑暗里,昏昏欲眠,觉被褥被掀开时,着实吃了一惊。
“是我。”
齐岷声音很低,人躺下来,身体透着秋夜寒气。
虞欢伸手,摸到他像山一样挺拔的鼻梁,然后是丰润的唇,心安下来,把床铺腾给他。
“你怎么进来的”
“翻窗。”
虞欢沉默一会儿,喃喃道“我们好像在偷情哦。”
“”齐岷似有些不满,闷声,“睡糊涂了”
“难道不是”
“男未婚,女孀居,两厢情愿,合情合理。自然不是。”齐岷反驳完,人已脱下外袍躺进被褥里来,伸手揽虞欢入怀,见她睡眼惺忪,显然是刚从梦里转醒,想了想,道,“困了便睡吧。”
虞欢埋在他肩膀上,耸耸鼻尖“你刚沐浴过”
齐岷微微沉默“嗯。”
虞欢自然知道他为何沐浴后才过来,偷笑一声“那你舍得睡呀”
齐岷没吭声。
虞欢伸手上来,先在他胸膛慢慢上划一圈“要不我们先说会儿话”
齐岷抓住她的手,微吸一气后,又松开,由着她那根狡猾的指头在胸前捣乱。
“想说什么”再开口,声音已微哑。
虞欢嘴上很认真“他今日都跟你说什么了”
“一些公事。”齐岷简明扼要,道,“这几日,我会留在安东卫搜捕田兴壬。”
“他人在这儿”
“不确定,先查。”
“那程家呢你扔开程家过来,可是他下了密旨,不准你查程家观海园的事”虞欢指尖划过齐岷亵衣领口,侵入里面。
齐岷手一抬,又缓缓放下,喉结开始滚动。
虞欢指腹摩过他锁骨下的一条疤,感受着他极烫的身体,以及气息渐粗的沉默,绕至他心口,捏住一点“问你话呢。”
齐岷屈起一条腿,闷闷“嗯”一声,回道“是。”
“观海园里生的一切,在他眼里,就如此不值一提”
“程家的背后是皇后,如今皇后有孕,他有偏私,在意料之中。”
“可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虞欢像在黑暗里采梅的人,先是摸见一棵梅树,然后认真摩挲,现枝杪、花叶,指尖很快撷住一朵花苞,反复把玩,将采未采。
齐岷已然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
虞欢在讽刺皇帝,说原来他竟是这样令人不耻的君王,齐岷的手抬起来,虚拢在她手背上,随着她一起放开梅花,顺着树干又往下滑,及至分岔,全身一震,压住她。
虞欢指尖在他掌心里挠了挠,黑暗里,芳气胜兰“今天我来哄一哄你吧。”
齐岷喉结一滚,闭上眼睛,盖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在分岔上摩挲。被褥窸窣而动,齐岷意乱情迷,伸手去找虞欢,现她已坐起,上身伏下来,散着幽香的丝掠过他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