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唇扬起浅浅的弧度。
是讨厌的。
他明知茶水有问题,全然可以当着聂涛的面倒掉,可还是喝下了。
不就是想让表妹承他这份恩情,迫她来屋中寻他?
他回来吃了解药,与表妹哪能借这药,表妹吃不消的。
得再养养。
明知没事,还是想要逗她,拿了簪子作势划伤手臂。
心软的表妹还是和梦里一样。
谢行之垂眼看着臂弯下黑乎乎的小脑袋,他揉了揉她发顶,眉眼间满是笑意。
眼眸瞥见表妹心口,谢行之敛了下眉,掌心攒了攒,眼底流露出一抹缺憾。
是要再养养。
月吟回到皎月阁的时候过云雨已经停了,已近黄昏。
玉瓶玉盏以为她一直在屋中,如今瞧见自家姑娘从外面回来,颇为惊讶。
“姑娘,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怎没叫奴婢们跟着。”
玉盏迎过来,好奇问道。
月吟腿软,不舒服,每一步都迈得极小,又生怕被丫鬟发现异样,一根弦紧绷着,“屋子里闷,便出去走了走,遇到小雨,又在亭子里避雨。”
玉盏跟在身后,忽然发现她家姑娘衣裙有些皱,这发髻松松垮垮,好像也不是她早上梳的。
“沾了些雨,你们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她才不要在谢行之那边沐浴。
月吟说着,踏上皎月阁的楼梯,刚迈开腿,一股痛感随之而来,她倏地扶住楼梯扶手,稳住身子。
玉盏察觉到不对劲,过去扶住月吟,“姑娘,你怎了?”
月吟压住羞。臊,故作淡定道:“无事,逛累了,腿酸了。”
月吟被玉盏扶着上楼梯,回房间后就一直坐在绣墩上,等着沐浴用水备好。
月吟泡在浴桶中,温水流遍全身,疲惫和不适慢慢减淡。
她低头看了眼,脸颊蓦德烫热,趴着浴桶边缘,伸手捂住面颊。
谢行之真过分,难怪适才上楼梯都不舒服。
虽然他适才已经上过药了,可还是和原来不一样。
月吟越想越难为情,她羞赧地拍了拍水面,溅起一片水花。
等下次她就……就狠狠咬。
一口咬住那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