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抓床单,抓我。”段青深一节节扣进他手指,带着他手到自己身上。
梁愿醒喝酒时没醉,现在却神志不清,真的恍惚间一用力指甲划了下去,紧接着陡然清醒,问他:“疼吗?”
“不疼。”段青深在他耳边说,“爽。”
……
哒。
灯被人打开。
这床已经没法看了,梁愿醒被段青深抱去简单冲了冲。从浴室出来,他站不太稳,扶着墙看着段青深换床单。还好柜子里有一套新的,不然这寒风凛冽的大半夜还得去找服务员。
“哎。”梁愿醒耷拉着脑袋,“果然还是很疼。”
段青深回头看了看他,手上没停,把床单压到床垫下边:“抱歉。”
“没事,作为医生你已经尽力了。”
听这话,段青深又回头,这次眼神不一样了:“你这话……”
“夸你呢,我听说第一次都会疼得灵魂出窍,我还能站着,你确实尽力了。”梁愿醒笑笑,也不扶墙了,干脆双臂环胸靠着,“快铺,我要趴一会儿。”
他继续把被子塞进被罩里。
趴到床上之后,梁愿醒叫他把衣服掀起来看看背上那道划痕,他就坐起来,转过去把毛衣往上拽。
“嘶……”梁愿醒抿抿唇,摸上去,“疼不疼啊。”
段青深放下毛衣:“不疼。”
“少了个字。”梁愿醒说。
“……”这种字脱离环境后有点难以启齿,段青深稍作停顿,做了下心理建设,认真看着他,说,“爽。”
梁愿醒得逞了。
休息了半晌,梁愿醒还是很想出去拍照,提了两回,段青深都拒绝了,理由是虽然他没有感觉非常不适,但户外室内温差非常大,他又是这个状态,容易生病感冒。
“我多穿点。”梁愿醒又一次争取。
“不行,明天再去。”段青深拒绝。
“我戴围巾。”梁愿醒说着,同时贴过来,抱他胳膊,看着他,“我再提前喝一包感冒药,我全程贴着你,你把我揣兜里吧。”
他在撒娇呢,用脸蹭自己的毛衣袖子,眼神很可怜,虽然知道这是演出来的,但不得不说还是受用。
段青深叹气,今天晚上确实是千挑万选的日子。无云,残月,积雪。他们准备好了相机,挑好了镜头,眼下不去,像失约。
“我真的没事了。”梁愿醒不知道怎么证明,很急,慌不择路,“不然我们再来一次!”
“梁愿醒!”段青深直接从床边站起来,居高临下,哑巴了几秒,妥协了,“好好,带你去,我给你拿衣服。”
梁愿醒忍着笑靠回床头看着他去行李箱那:“好纯情哦,段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