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淘淘以为他是开玩笑呢,没想到车开到他家楼下刚停稳,苏淘淘的手机跳出一条银行通知,显示进账12万元整。
苏淘淘吓了一跳,扒住车窗:“怎么这么多?”
季遥说:“先付个半年,最近没那么多流动资金,回头给你补上。”
说完就要开车走,苏淘淘又出声拦住他,问:“那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季遥说:“不确定,得吃个饭,可能比较晚了,你先睡,回来我喊你。”
说完朝她挥挥手,缓缓将车开出小区。
苏淘淘独自背着行李上楼,站在家门口时还是懵的,直到眼睛瞥见满室的狼藉,才骤然回过味来。
不是,这怎么住人?得赶紧打扫啊!
苏淘淘一向不拘小节,毕业后又一直独居,除了几个女性友人,家里基本上没客人,故她也不在乎房间干净不干净。
反正自己住着舒服就行。
苏淘淘有点童年补偿心态,小时候赵文晓制定森严家规,规定她每周都要整理自己的房间,书本要按照高矮一本本码在书架上,被子得迭成方块,放置在床尾,桌面上的杂物都得一一规整,做不到就不准吃饭。
苏淘淘在如此高压规训下成长,始终没能真正被驯化,长大后有了机会,就成了随心所欲,自由放纵的人。只要房间还能下脚,不至于不堪入目,她都绝不会打扫一下。
不过那是针对她一个人,现在季遥要来了,基本的羞耻心苏淘淘还是有的。
她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打算稍微收拾收拾,结果动了没两下,就实在累了,瘫在沙发上刷手机,一直刷到窗外天黑了都毫无知觉。
季遥在外办完了事,本来还得应付个饭局,但他实在无心应酬,找了个借口溜了,马不停蹄回到苏淘淘小区。
苏淘淘家在哪他一清二楚,但从来只在底下张望过,上来还是第一回。
他在门口摁了门铃,又等了好一会,里头没声响。季遥便伸手推了推门,没想到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垂眸一望,在门缝处卡了根鞋带,正好挡住了门。
季遥当下脑中警铃大作,他想到苏淘淘一个人在家,门就这么大开着,万一来了歹徒可怎么办?想到这他就没法淡定,急吼吼进了屋,看见黑黢黢的客厅里,一张大沙发上匍匐着一个人影。
季遥摸着墙壁上的开关开了灯,室内骤然亮起来,苏淘淘才一下醒过来。
她迷迷瞪瞪不知道怎么又睡着了,嘴角还有口水印,衣服还是早上那身,额头上是被手机砸出来的红印子。
“你回来啦?”她说话也含糊,有舌头捋不直似的,伸手去沙发上找手机,看清了时间脸上才露出几分惊讶:“不是说有饭局?”
“没吃上,客户爽约了。”季遥找了个借口,他边往里走边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接着卷起衬衫袖口,开始收拾茶几上的零食残渣。
苏淘淘硬是坐起来,意思意思拦了拦:“放着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