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把钥匙扣上的指甲刀取下来递给邵木兰。
“离远点。”赵南星就在那杵着不动。
邵木兰语气有些冷,低声道,“再小的危险也是危险。”
赵南星不情愿的往旁边走了几步,再复杂高级的炸弹木木姐都拆过,就这怕什么?
三楼休息区斜对面,一家儿童玩具店,货架后面站着一个人,手里的手枪透过货架隔板的空隙瞄准了邵木兰,看到赵南星挪开,正要叩下扳机,旁人会以为他只是在试试玩具枪好不好用。
黎绪闪到他身后,他没来得及回头,被黎绪单掌手心呈杯状迅速贯击耳部,那人顿时眩晕耳鸣,失去抵抗能力。枪掉落在地上,被黎绪踢到货架下面藏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女售货员听到声音跑过来问黎绪。黎绪扶住已人事不省的男人,“没事,朋友今天出门没吃药,现在不大舒服,我带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女售货员红了脸,被黎绪的长相帅到,糊里糊涂地给黎绪让了路,还给他指了下医疗站的位置。
黎绪把人扔到厕所隔间,隔间里传出手指节被掰断的脆响。他打了个电话给云夏省公安厅的一个朋友,大致讲了下情况,让他找人解决这件事情。
黎绪离开,“厕所正在维修,敬请谅解”的标语牌还摆在门口。
楚米在一楼精品店里选了一个鬼工球挂坠,三分之一个拳头大小,球里纹路拼凑出了世界地图的形状,这是她要送给白相羊的礼物。
白相羊今天刚好也在商贸大楼,陪着一只鬼逛街。那只鬼借高利贷买衣服包包化妆品,没还上钱,被逼得割腕了。
楚米出了店门,寻思着要不要给白相羊再带些吃的。
商贸大楼二楼,那只鬼和悄悄跟着一起来的阿昭同时回头,盯着楼下的某个人,只是一种预感,一种即将见到同类的先知先觉。
一个男人靠近楚米,突然拿出一把刀来架在她脖子上。
楚米全身肌肉紧绷,僵在原地,周围安静到落针可闻,逃生通道的绿光亮着,她手里捏着装了礼物的塑料袋子,感到了此刻自己站在这儿的些许荒谬。
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包括白相羊,恐慌迅速蔓延,又不得宣泄,像是高压锅里紧锁着的水蒸汽,无处可逃。
手起刀落,只在一秒,已经有人张开嘴打算尖叫了。
空气像水波一样流动,涤荡过大楼内的每一个人。
持刀的男人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他想起了之前自己在饭馆里打伤的一个女人。记忆中那一天的景象有了变化,不再是他把人按在地上用啤酒瓶子砸,而是他被那人掐着喉咙摁在桌上,一只筷子伸进嘴里,抵着上颚,那个女人告诉他,“筷子捅穿了,你就会死。”
大多数人此时都处在一种如水中观月,雾里看花的状态里,思绪与现实隔着一层朦胧的距离。
那人看了眼楚米,放下刀,退后一步,说道,“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