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越过车站和人世间的所有规矩来行乐。他要成为神,但是找不到法门,以为建了一座邪庙,来了一群邪信徒,他就能给自己塑造金身神像。”
“雪明先生,你听听吧。”小七一边说,一边往手提包里翻翻找找,找出来手机,把视频材料宣讲的东西播放给江雪明听。
那是Boss的一段录音。
“在诸多古代文明的仪式中,许多野蛮血腥的祭祀,都有献祭牲畜或活人的程序。这是为什么?”
“因为人们潜移默化的常识中,生命是万物灵长最宝贵的东西——将最宝贵的珍品献给神灵,也是被献祭者、主祭司仪、仪式主体的起者、参与仪式的人员,乃至观众们,这是他们最接近神的机会。”
“大部分猎手的特征,都认为自己拥有十方八极长生久视的凡神力,还喜欢搞很多莫名奇妙的仪式,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智人是一种互帮互助,会使用工具制造工具的群居动物,愿意为一个长久共存的目标而奋斗终身——
——但是这一切都与神灵无关,换句话说,身为车站的Boss,我从来都是一个无神论者。
认知泛灵事物,处理灵灾,一直都是一个破除迷信的过程。”
“对于乘客中反水背叛,化身猎手的恐怖分子,各位侍者要对这种现象重视起来。他们一旦堕落痴迷,去研究各种法术神论灵灾灵体,就已经难以回头了。
车站本身对智人文明而言并非法外之,每个人在成为车站的一员之前,还具备自然人的公民身份,我们尊重每一位自然人。
当这些猎手去迫害其他自然人时——
——我们交出去的每一支万灵药,就像是一直困扰着我们的癫狂蝶和维塔烙印一样,会变成凶手向受害者施暴的武器。”
“尽管底前路恐怖黑暗,还请侍者帮助乘客,去点亮的星界节点。”
录音到此为止。
江雪明记完毕,“你们这个企业文化还挺奇的。。。”
“是的,当初我入职的时候,身上带了不少挂件,还在胳膊上纹了个骷髅头”小七回忆着:“管人事的大哥还反复和我说,以后不要在身上搞什么纹身,也不要带十字架之类的东西进来,干干净净的就好。”
江雪明好奇:“你怎么回答人家的?”
“那会我还是个中二叛逆少女。”小七笑着,又觉得有点丢人:“我说呀,既然这方什么神仙都进不来,难道像是狱那种三不管的方吗?”
江雪明:“然后呢?”
小七神神秘秘的答道。
“狱哪里三不管了,狱啥都管。那位人事部的大哥就是这么说的。
如果你要认为底世界是狱,那确实如此,Boss既是最难伺候的活阎王,也是讨人嫌弃的坏小鬼。
在一趟趟旅途里,我们要睁大眼睛。
仔细看清它的岩浆湖,看清楚岩壁上古老的符文,看清巨像和星空。
看清楚每一处神秘诡异的方——
——看见它。。。
——理解它。。。
——将它的面纱和恐怖都扯下,还要小心翼翼的,像是揭开娘子的盖头一样,慢慢把它揭下来。”
“我明白了。。。”江雪明收好记本和手机,“那个船工,就是你刚才说的猎手,最后怎么样了?”
“当政府配合车站的武装人员动用了两架直升机,把他的窝点给端了。至于他本人,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什么炼金工房,用来研究万灵药的私人实验室,还有很多危险的武器。但是人类是有极限的啊,但凡是碳基生物也扛不住二十毫米机炮洗呀。”说起这个,小七又想起个事儿,半开玩笑似的说:“你不会有样学样,给我下毒吧?江雪明先生?”
江雪明:“你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