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良平一看他这样,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转了个弯,他压低声音:“你才二十七,要不回来再……”
“如琢。”话没说完,就见前头顾山青回身朝两人的方向招手,“过来,有个好东西。”
蒋良平脸色有些不自然,把头扭向另一边,应如琢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走了过去:“什么?”
顾山青笑而不语,故作神秘地伸手一指,透过玻璃,指向实验室内,示意应如琢去看。
实验室里,有个穿白大褂的清瘦学生,戴着白色口罩,正站在台前,低头往锥形瓶里加试剂,眼神专注认真。
明明是很枯燥的一个步骤,顾山青却很感兴趣似的,看了好一会儿,还搂着应如琢问:“跟你那时候像不像?”
他说的是应如琢还在读研的时候。
读研的时候什么样子,连应如琢自己都忘了。
但应如琢还是淡淡瞥了一眼过去,隔窗打量了几秒,说:“像。”
这个回答好似取悦了顾山青,顾山青哈哈大笑,就这么搂着他的腰,毫无顾忌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他也没推开。
蒋良平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都快黑成了锅底。
这还没完,亲完了,顾山青没事人似的回头,朝黑脸的蒋老师一笑,客客气气的夸:“我就说嘛,蒋老师的实验室里人才济济啊。”
蒋良平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三人逛到一半,接待的学生找来了,说演讲快结束了,一会儿还有嘉宾上台合影的环节,要顾山青回现场一趟。
顾山青捏捏应如琢的手:“那我先跟小孩过去了,你陪蒋老师说说话,结束了我回来接你,嗯?”
好像那个家长要出门放心不下孩子,反复叮嘱他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的样子。
蒋良平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应如琢顾及自己老师的血压,生怕顾山青多留一会儿再说出什么荤话,连忙应了下来,打发他走。
顾山青又在他头顶揉了把,才跟接待的学生走了。
师生终于得以独处。
应如琢不知该如何面对曾经的恩师,沉默了好一阵,蒋良平突然想起什么,背着手问:“对了,你妈妈最近怎么样了?”
应如琢神情平静,答:“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你不是……”蒋良平先是惊讶,随即话音戛然而止,他又叹了口气,劝慰道,“唉,生死有命,人都有这天的,你已经尽力了,看开点吧。——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