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重瞳,也没有扩散。
跟平时一样漂亮。
应该没被鬼上身。
但为了确保安全,江倦还是警惕地看着他,“你……你是叶景吧?”
叶景盯着江倦的脸,这么近的距离盯着,他才意识到刚才吓到自己的那张脸也是江倦的,只是他刚才处于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疯的状态,江倦又靠那么近,他才没认出来。
叶景一瞬间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沉默片刻后,恼羞成怒逐渐成为了主导情绪,并且很快地反应过来江倦刚才就是想趁机吓他,否则不会刻意地不让他听到脚步声,也不会无声无息得靠那么近以至于他一转身,江倦都控制不住惯性压下来而碰到了他的鼻梁。
想明白这些,叶景怒目切齿地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想吓我?”
“是啊。”江倦秒认了,“可我不是没吓成吗?我本来想悄悄靠近你,在你耳边说句话吓吓你的,嘴都还没张开,你就转身了,眼一闭一睁就要打我。”
江倦想想都觉得后怕,“拳头就擦着我脸过,那拳风,我都听见声了,不敢想我要是挨了这一拳,脸得肿到什么时候,可能头骨都得凹两天。”
叶景生起气来听不进解释,“你想吓我就是你不对!”
江倦愣了他两秒,“所以你不会真被吓到了吧?”
“……”叶景觉得有些丢脸,但事实摆在眼前,两人现在还坐在脏兮兮的跑道上。
“如果不是被吓到,那你就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江倦看眼叶景还卡在下水道口的脚,“你真是叶景?刚才我追你屁股后面喊半天,你头也不回拼命跑,八头牛来了都拉不住,脚卡里面了也要跑,我都不知道你是想把脚留下还是想把井盖带走,你没有痛觉吗?”
江倦说完,叶景才意识到自己的脚是处于卡着的状态,痛觉渐渐在惊后余悸中找到缝隙,丝丝缕缕地朝大脑传送自己的存在,并快速地占据了大部分感知。
叶景这时才感觉到疼,嘶了一声,按住自己的大腿想要把脚拔出来,江倦赶紧制止他,“你别动!”
江倦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井盖的形状。
情况有点不好。
操场环跑道的井盖都是长方形的,叶景踩踏的地方刚好是其中一个角,他的脚卡下去后,井盖的其中一个尖角就顶着他的腿,不管是要将井盖抬起来还是要压下去,尖角都会再次从叶景的腿上刮过。
那是很粗糙的水泥板,不好说有没有钢筋从碎裂的口子中露出来,要是被钢筋刮到了,还得去医院打破伤风,学校的校医室处理不了这些。
“疼吗?”江倦问了句,准备上手抬井盖。
“还行。”叶景皱眉道,他扯了扯裤腿,“没直接刮肉上,有校服裤隔着。”
“校服裤顶什么用,这么薄。”江倦侧着脸,表情被阴影盖住,令人无法看清,他找了方便的角度,一手按叶景的腿一手掰着井盖预备往上抬,“腿往另一边压,尽量离井盖远点。”
“嗯。”叶景撑着地板准备好,“你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