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听得多了,颜林已经对此有了免疫,“用不着漂亮的临妻,我现在就要。”
颜有财也扔了筷子,声音提高,“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么,哪里还有闲钱、闲屋子给你迎临妻?”
“我要求过分吗?”颜林破防嘶吼,“村子里像我这样大的男子,还有哪一个没生孩子?”指着院中间的围墙,“就是比我小的颜石眼见着也要在我前面生出孩子,你们怎么就不能为我想一想?
都是你儿子,凭什么大哥读书就有钱,我迎个临妻就没钱?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大哥明年春闱考不中秀才,家里是不是还得将所有银子紧着他继续读书?
那我怎么办,再等他三年吗?”
大渊科举三年一次。
“混账!哪有你这样诅咒自己亲大哥的?”颜老头拍桌怒喝,说其他的他不管,但要说他大孙子考不上功名,那可不行。
颜林看着自己爹跟爷爷对他怒目而视,看着大哥虚伪‘自责’,看着另外两个弟妹事不关己。愤然起身,夺院门而出。
夜里,颜老头跟颜老大躺一张床上。当初分家的时候两兄弟分的房间一样多,奈何大房孩子多,所以颜老大如今混到了跟颜老头一间房。
白天颜林的那番闹腾,他们虽不满,但也终究是疼儿子,疼孙子。
“老大,要不就先给颜林迎个临妻回来?他心里不舒服,时不时闹腾一次总归影响他们兄弟之间感情。”
颜有财他难道不想么?
都是他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哪一个他不想让他们开开心心的?
这不是没那个能力!
此时听他爹轻飘飘的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就觉得对方站着说话不腰疼。
若是真疼孙子,倒是拿点实际出来呀。
他可不信老头子手里一分钱没有。
看老大不吱声,颜老头又自顾说起来,“薇丫头也是,怎么就好好的没了生育力,还被人家赶出家门?若是她争点气,家里也不能过得这么不如意。话说回来,薇丫头该不是不小心偷吃了你藏在屋里头的那个绝育药吧?”
“说什么呢爹,薇薇那么大的人了,还能分不清药和糖豆乱吃吗?再说,那药也只针对男子有效……”说着说着,颜有财就说不下去了。尽管早已经在家里人面前暴露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但这样大喇喇说出来,还是让他很不自在。
“睡觉吧,爹。”颜有财翻身,不欲再搭理颜老头。
可颜老头毕竟是老子,能是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满腹牢骚,不说出来,他可睡不着。
也不管颜有财睡没睡着,听没听到,他自顾自的唠唠叨叨。小半个时辰过去,装睡的颜有财终于忍不住了,翻身转向颜老头,“爹,你到底想说啥?”
此时他连死去的二弟都怪上了,怪他当初张罗盖房子,怎么就不能再多掏些钱,多盖一间屋子出来?这样他是不是就不用委屈自己跟着父亲睡,听他磨人?
“我想说,咱们家要不要再请赖地主过来一趟?”颜老头也困了,这会说话也干脆。
赖地主就是当初颜家找过来逼迫颜宁挂牌的人。颜宁那时候刚穿过来,直接将颜家告到了里正那里。那赖地主被颜宁打的鼻青脸肿,最后还从颜家人手里得了二两赔偿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