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埃舍尔说的是真的。
她的两滴血就能救一个人——
水碗搁在案板上,南柯一只手举在上方,另一只手里握着菜刀。
但没来得及割下去,刀被横空夺走。
“你在干什么,南柯!”丹羽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南柯张了张嘴,一股热流从胸腔上涌,汇到眼眶。
“对不起,丹羽大人,”南柯红着眼圈藏起双手,低下头,“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可万一有用,兼雄他就能……”
“兼雄为什么要出海求援?”丹羽把刀丢进角落的柴垛里,质问她,“是为了他自己能活下去?是为了他想保护的孩子为他受伤?”
南柯死死咬住嘴唇。
“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丹羽指向门口,一脸隐忍的怒气,“今后禁止你再靠近这里。”
室内,地上的淤血已经被叫来的卫兵擦干净了,南柯恍惚地走进去,看见兼雄靠在桂木的肩膀上,唇色还有些苍白,但说话流利,已经恢复了精神。
南柯不明白。
不明白,也不甘心。
如果只要她两滴血就能救一个人,有什么不值得的?
为什么她不能这么做?
“南柯?”御舆长正听见脚步声,回头问,“水呢?”
她怔住。
“好多了吧?”她被身后一只手轻轻推到一边,丹羽面色如常,端着水走进来,“有些凉,慢点喝。”
“多谢丹羽大人。”
兼雄没喝几口,休息了一会儿,被桂木小声抱怨着背走了。
丹羽和御舆长正说了两句话也离开了,空旷的室内又只剩南柯和国崩,并肩坐在空酒桌的一侧。
淡淡的酒味混着血腥气,在灯光里慢慢散去。
“国崩,”良久,南柯低声开口,“假如你能治好祟神病,代价是受伤流血,你会愿意吗?”
今夜的国崩出奇沉默,他闻声睨向她,眸中笼罩一层暗色:“死都愿意。”
南柯松了口气。
果然,她的想法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