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意味着迟晚出生的时候,他不可能不知道,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难产而死不管不顾,只是为了保全所谓的“家门”。
“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迟家项目出了点问题,我需要一个人去跟娄家联姻,解燃眉之急。”
他语气很平淡,就像在命令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去赴死。
迟晚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然地攥紧了拳头:“我恐怕不会如您的愿。”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如果你不答应,你将一直被辞退,孩子,卡里没有积蓄了吧。”
宛如冰天雪地里被泼了一盆凉水,寒冷刺骨的感觉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这一个月以来的种种怪异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被辞退,为什么明明已经要到签合同的阶段了,公司却突然说不要他了,原来是这样,他明知道迟晚的生活状况状况有多么捉襟见肘。
他的声音犹如一道催命符:“只要你愿意,这里的钱可以由你自由支配。”
包厢里一阵沉默。
迟霜笑着递过来一张卡,她开口,声音极具亲和力:“爸爸真是太严肃了,小晚,你不用太紧张,这件事情你可以好好考虑,都是一家人,怎么说话这样生分,要不我们回家里坐坐,家里还有好多姐姐的旧照和衣服……”
迟霜又把卡往迟晚这里推了推,话语间颇有长辈的慈爱:“这里面是一些零花钱,你瞧瞧你,去买些新衣服吧。”
迟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起球的休闲裤,看来中年女人是她的小姨,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双手扣着膝盖处的布料,满脸希冀:“可……可以看吗?”
“当然……”
“迟霜!”
迟隅面色越来越难看,喝住了正要答应迟晚的迟霜,她只好止住了话,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迟晚,迟隅冷哼一声:“你想看也不是不行,乖乖听我的话不就好了吗?”
“那……我要是答应了,什么时候可以见到?”
迟隅一声轻嘲,仿佛胜券在握:“要看你的表现。”
迟晚手肘架在舷墙上,风把他的惆怅吹得七零八落,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踏上了寻找未婚夫的船。
不管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不再被辞退。
船靠岸了,海面的潮气裹着湿咸的风迎面吹来,倒是让迟晚清醒了不少。
港口上整整齐齐站着一排保镖打扮的人,其中一个人上前:“迟先生,我来负责带您去酒店。”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