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踩到了他的软肋,人也没了神气,那副着急忙慌的可怜模样,就好像一只做错事向主人讨饶的小狗。
令仪刚想笑,但远处那对被两人忽略了半晌的野鸳鸯突然起了动静,生生将令仪拽回了尴尬的现实。
也不知是被摸到了哪儿,那玫红衣裙的女郎忽地娇喘出声,嗓子里的甜腻差点让令仪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卿卿,我忍不住了,便给了我吧!”
透过草叶,令仪看见女郎的外衫已经被剥去了,偶尔可见圆润白皙的肩头。
尽管令仪从未听过那等撩人的娇声,但此刻却十足地意会了,不觉窘迫难耐。
“可要是来人了岂不是一眼就能瞧见我们,使不得,还是回去再给了郎君吧。”
女郎声音娇媚中夹杂着几分担忧,话语犹豫,似是想拒绝。
“别呀,这里是林子的深处,少有人来,我们再寻个隐蔽的草丛,速战速决些,难道卿卿不想要吗?”
男子不甘心,继续劝说,话语中满是诱惑,两人半推半拽地便入了一处草丛。
很不幸,那草丛好似比先前的距离更近,也让令仪听得更清楚了。
先是衣料和草叶的摩挲声,紧接着便是女郎一声似痛似乐的长吟,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密集拍打声。
令仪现在恨不得自己是个死人,什么都听不到。
她此刻无比后悔跟着阿妹进了这片林子,遇到一桩又一桩让她羞愤欲死的事,更难受的是身边还有燕钰这个旁观者。
拼命捂住耳朵,用广袖遮住自己已经滚烫到极致的脸颊,试图将周遭的一切都挡在外头。
高门女郎的衣袖宽阔,这样的姿态,使得令仪整个脑袋被遮得严严实实,既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她。
也正是如此,令仪没有瞧见身边人的异常。
燕钰此刻也没有多好受,不似令仪,只是心理上受折磨,他身子更是遭罪。
常年混迹军营,尤其是战时,燕钰同一群糙老爷们几乎可以说是日日相处,那些军汉说起些荤话可毫无顾忌,加之燕钰除却作战,在军营中也不摆什么架子,因而听了不少荤话。
以前不理解那些糙汉子嘴里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如今有了个活色生香的例证,燕钰瞬间通透了许多。
然纵使他平日再豪迈无拘,此刻也无法平心静气。
耳畔回荡着那对野鸳鸯的放浪形骸的声响,暧昧的水声不仅不能剿浇灭燕钰心头的火气,反而助长了威势。
尤其是身畔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那股醉人的香气差点就要溺死他,燕钰很难压下某些心思。
被那对野鸳鸯勾起的某种邪恶的念想化为实质,悄无声息地抬起了头,仗着有层层布料的掩映嚣张地昂扬着,像是即将破笼而出的野兽。
意识到这一点,燕钰不敢轻举妄动,呼吸渐渐粗重,但为了不惊到本就惊惶的女郎,他拼命吐息压制,不想待会让崔娘子瞧见他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