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理傢中没有男士服装,因此他的下半身隻围著一件白色浴巾。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宽肩腿长,下颌连到脖颈锁骨的阴影深陷,他抬手擦发,常年克制自律的肱二头肌恰到好处,腰肌精悍却不贲张。
她屈起的腿,骨肉匀称,笔直纤瘦,几乎没有肉感。踝骨尤其漂亮,莹白如玉的趾尖踢开一个白色药箱,她清冷的声音响在不开灯的夜色裡。
“过来,我替你上药。”
周敬航挑眉,这个男人没有女相,但睫毛出奇的长,在他微微发红的眼睑下方,撇开暗色阴影。
他没想到鬱理能有这份细心,她不适合拿柔情小意的温柔剧本,她更适合扮演老公死后继承全部遗産的年轻寡妇。
这点程度的皮外伤,在周敬航的定义裡根本算不上“受伤”,否则也显得他太过无能和娇气。但鬱理没有理他,强行拉著他坐到窗台,她手指搅著医用棉签,打算先用碘酒消毒。
没有月光,隻有周敬航离开主卧自带的浴室时,留下的一盏古董壁灯,光质溶溶如水,轻慢地流淌过他的眉眼深重的倦意。
她刻意收著力道,棉签带来的微弱凉意如粗盐和薄荷叶。鬱理说话时没有抬头看他,周敬航看见她娇嫩唇形在动:“你记得三年前?圣诞节那晚,我也是这麽给你上药。”
周敬航按住她的手指,确实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这辈子大概没给谁亲自上过药。
她手指还抓著废弃棉签,不解地迎上他目光。
近距离和负距离看,周敬航这张脸,天生带著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又傻瞭?”他不客气地说:“是你给我上药?是你让我受伤。鬱理,别总是本末倒置。”
她微微睁大眼睛,几秒后愉快地笑起来。轻软笑声藏著看不见的小鈎子,严丝合缝地嵌在他心上,他知道他这颗心已经鲜血淋漓。
“我没有一直让你受伤,敬航。”
她笑够瞭,从他怀裡直起身,翘起一根手指点著他胸膛,说:“怪我算什麽好男人?”
“在你眼裡,我的形象应该是变态、狗男人、神经病或跟踪狂。”
鬱理微微一笑,她那张过于美丽的脸凑近,在他唇边意有所指地呵气。她抽过烟,用过漱口水,是桃子味。
他懒得再听这个女人大放厥词,他倾身压过来,没穿上衣的体温很凉,嘴唇却很软很热。
鬱理的手撑著窗台边缘,他扣住她手腕,著陆在他心跳逐渐急迫的胸膛。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情动,周敬航把她衣服推到胸前,她有马甲线,但腰腹柔软。于是他的吻沿著她唇角锁骨前胸,慢慢下滑到薄薄小腹。
她闭上眼睛,呼吸在他的故意引导的节奏下愈发急促,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想抓住什麽,下意识想合拢双腿,但周敬航握住她腿根,把她分得很开。
她的手,伸进他刚洗过的黑发。周敬航习惯把后颈剃得很短,两侧留有纹理,酷到没朋友的发型。她摸上去,发质坚硬,并不柔软,但掌根很快潮湿。
鬱理腰身很软,她有时候躺在他手中,会让他错觉是某种没有脊椎的软体动物,他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