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鬱理。”夏嘉扬在她的笑容晕头转向,她说:“认识一下。”
酒桌文化自然从满上碰杯开始,庄铭杯沿比她略低一些,他右耳钉著黑色字母,像半个x,不知道什麽意义。
“我干瞭,你随意,不用勉强。”
结果话刚说完,鬱理仰头一饮而尽,晶莹酒液光怪陆离。她放下杯子,骄矜地一抬尖尖下巴,示意他同样。
庄铭微微失笑。
德国人对酒精的热爱深刻入骨,鬱理那位法奥祖母嫁给祖父后摒弃曾经良好生活作风,逐渐过上以酒代餐的日子,然而她却在年轻到令人惋惜的年纪因为酗酒去世。
鬱理完美地继承瞭这一点,但幸运的是,她有工作作为牵绊。她可不想宿醉后走秀,直接从t台跌下来从此原地退休。
清脆的碰杯声接连不断,冰块渐渐被酒液消融吞噬,夏嘉扬说自己开车不喝酒,赵逢青强行替他满上:“找代驾不就完瞭。不喝酒像什麽话?”
和鬱理碰杯时她眼睛闪闪,好奇地询问嘉扬的意思,被问及为什麽不说英文时她尽量用简短句子解释自己正在学习中文,未来可能会在国内活动一段时间,顺便问有没有合适的私教老师,价钱无所谓。
夏嘉扬拍著胸口说使命必达,然后当著周敬航的面和她交换瞭微信。
她点著手机屏幕,问夏嘉扬我应该给你什麽备注?没等对方回答,她自顾自地打开eoji图库,选瞭一隻白色绵羊。
夏嘉扬笑得前俯后仰。
她说这些话时没有特别留意周敬航的表情,也没注意他面前摆设用的空酒杯忽然灌满流星似的浅淡酒液。
庄铭瞥瞭他好几眼,单手摸著耳钉,意味不明地笑。
“还有一位呢。”庄铭意有所指,“不自我介绍?”
周敬航不耐烦地侧过头,懒听他们玩笑。
鬱理这时却说:“我知道他,周敬航。”
这三个字绝对是她发音最标准的中文。
周敬航握著玻璃杯的手指白皙如象牙,他的手掌比其他人要稍稍大出一些,和鬱理撑在台面的手指对比,更显她小巧。
她说话时指尖扣著杯身,机械蝴蝶跟著节奏在他眼底旋转。
他把帽衫袖口拉到虎口位置,不动声色地捏紧杯子。
她能和夏嘉扬交换微信。
自己却是等不到故事开头的句号。
夏嘉扬极会来事儿,他装模作样地拍瞭两下手心,笑出一排闪闪发亮的白牙:“说的真好。lily你知道周敬航怎麽写吗?”
鬱理笑得模棱两可:“我唯一会写,是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