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花嚎啕大哭,只能跟父母坐在长椅上等着传唤。
手术室里有人正在做手术,是个年轻小媳妇。
她生,被乡里的工作组抓来的,一直在反抗。
工作组的人跟杀猪一样,把她按在手术台上,女人也出杀猪般的惨叫。
麦花吓得心惊肉跳,感到世界末日来临。
她眼神空洞,心如死灰,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她忽然有了担当跟责任。
不如逃吧,逃得远远的,先把孩子生下来,保住如意哥的种再说。
可怎么逃?爹就在旁边,死死攥着她的手。老娘也虎视眈眈,绝不准她离开半步。
足足等二十分钟,里面的女人出来了,几个工作组的人搀扶着她,站都站不稳,表情非常痛苦。
一起拿出来的还有个垃圾桶,麦花低头瞅一眼,看到了那个刚流出来的婴儿。
跟一只大老鼠差不多,血糊糊的,让人看到就恶心。
哇!哇!麦花又呕吐起来,这次非常严重。
大栓婶再次帮女儿拍后背。
“赵麦花!该你了,马上来手术室。”里面传出护士的呼喊。
麦花再次打个冷战,死死抓着母亲的手“娘,不要啊,不要!”
大栓婶说“妮儿,别怕,很快就好,女人都要过这道坎。”
“娘,俺想尿方便,你带俺去茅厕好不好?”麦花再次哀求。
赵大栓眼睛一瞪“不行!手术完了再去!”
“那俺不拉裤子里了?一点都不卫生,不行!俺要上茅厕!必须去!”麦花梗着脖子跟父亲吵。
医生都等得不耐烦了,怒道“快去快回!”
“喔。”麦花站起身冲进厕所。
她的老娘大栓婶跟在后面。
麦花将厕所的门关闭,眼睛不断踅摸,寻找逃走的出路。
出路很好找,厕所里有窗户,拉开窗户就是医院的后院,穿过后院就是医院的后门。
上去大马路扎进人群里,老娘绝对找不到。
于是女孩瞬间将窗户拉开。
大栓婶在外面喊“闺女,你完了没?”
“没呢,娘,你再等一会儿。”
大栓婶说“懒驴上磨屎尿多,这么长时间,一条黄河也该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