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鱼贯而入,裴子兮大口大口深呼吸,她眼圈一阵腥红,面色惨白如死灰。
她并没有缓解多久,又被唐朝用力按了下去!
如此反复几次,裴子兮魂都没了。
她目光空洞的瘫坐在池塘边缘接连喘息,宛如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任人宰割。
唐朝长身玉立的站在裴子兮面前,男人手上的香烟还未烧尽,他慢条斯理抿了口,灰白的烟雾随着拉开的唇角线轻轻溢出,“冬天的池水,真的很冷,是吗?”
裴子兮耷着眼睑,浑身遏制不住瑟瑟抖,脸颊上的水渍,顺着下巴流淌到胸口,连骨头都冷到似乎裂了缝。
唐朝冷眼睥睨,暗如深渊的凤眸依旧勾着迷人的浅笑,“子兮,别再去招惹慕斯晨,她可是我的心头肉,少一根汗毛都不行,懂么?”
后花园鲜少有人经过,却并非一个人都没有。
唐朝全然没将旁人当回事,他一身型男装束,矜贵得不可方物,眼见裴子兮摇摇欲坠的身子,因体力不支而朝后面的鱼池栽去,他只是如旁观者一般漠然置之。
扑通——
池面漾起巨大的涟漪,深青色的冰冷完全吞噬掉裴子兮的娇躯,旁边有人被这一幕吓地尖叫。
唐朝不紧不慢抽完最后一口香烟,指尖轻弹,烟头跌落至脚边,男人鞋底碾上去,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军区医院的VIp高级病房和家里的卧室没什么区别,家具摆设一应俱全,慕斯晨将衣柜中她叠放整齐的衣物全部收进行李箱,拉链拉上,推着轮子乘坐几部电梯其中的一部,直下到一楼大厅。
人家都抱在一起了,她要再不腾地方,就真成了个不识趣的人。
京城来的裴家千金小姐,还是以前原本就要同唐朝订婚的人,那天在唐湛天生日宴上,他们两人也是卿卿我我,一点没个要避讳的样子。
慕斯晨心想,说不定,这位裴小姐,就是唐朝思念成疾的心上人呢。
行,她让位!
她本就不是个死乞白赖的人!
慕斯晨拖着行李箱,信步走出电梯。
“快让一让,让一让!”
前方不远处,两名神色焦急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的人匆忙往这边狂奔,身旁还有医生在不断开路,“让开!让开——”
慕斯晨望了眼,担架上一动不动躺着个全身湿透的女人,她只觉那衣着有些熟悉,直到一群人从她身侧擦肩而过,慕斯晨才从那张煞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勉强辨别出被抬进来的人竟然是裴子兮。
“医生,我亲耳听到的,那个年轻小伙子说的什么慕斯晨是他的心头肉,让这位小姐别去招惹,我觉得这件事肯定很蹊跷,你们还是报警吧,万一是蓄意谋杀呢?”一名热心肠的中年妇女,紧跟在医护人员之后,扯着嗓门激动道:“我可以指认的,那个小伙子个头很高,长得特别帅,穿了件深灰色大衣,哪怕他藏进人堆里,我都能一眼认出来!”
妇女的话一字不漏闯入慕斯晨耳膜内,她顿住脚,双腿犹似灌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