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池百无聊赖的审视着,性格有点儿邪,忽而转了话锋:“我哥那种身份的人不可能随便给人搭顺风车,也就容圣心那种笨蛋脑袋的人看不出端倪,你们什么关系?”
路汐怔了下。
她自然不会逢人就说出和容伽礼的关系,而俞池却没什么正经提起:“我哥下个月结婚。”
路汐明知道是假的,心口还是被什么刺了下,脸白了瞬。
俞池像是洞悉出她反应,薄薄的唇角勾着似笑非笑:“怎么回事,没有关系也这样在意?”
“他婚礼在哪举办?”路汐总觉得这幕似曾相识,只不过地点不是在蓝迹会馆,要面对的人也不是小天使性格的容圣心,她笑了下,半真半假地说着客道话:“我好亲自送一份礼金。”
“法国。”俞池从沙发慵懒地起身时,落下了这两个字。
莫名的,让路汐品出了点儿意味深长的感觉。
俞池声势浩大的带着保镖团队前脚刚走,陈风意就跟卡着时间差似的,送完礼服裙回来了,在门口盯了半响他走远的背影,回头问:“你怎么惹上了这个神经病体质的张狂大少爷?”
路汐竟觉得陈风意看人的水准已经抵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她指尖攥着棉质披肩一角,语气平静说:“他想花两个亿让我当专辑女主角,我婉拒了。”
“俞大歌手除了唱歌难听外,倒是很有选女主角的品味啊。”陈风意顺其自然地滑跪,淡定改口完。眼见时间差不多招呼着她去场内,又想起什么似的,叮嘱了一句:“他的神秘靠山传闻惹不起,回头避着点。”
路汐抿唇,已经从头彻尾地惹过了。
……
结束完活动时已经是深夜,路汐没等记者举着话筒追问参演《不渡》电影的诸多问题,就先一步提着鎏金色的裙摆坐上保姆车,司机往别墅住处开,安荷捧在怀里的便当盒打开。
“汐汐,吃点垫垫胃。”
路汐在出席庆典之前,整晚上只喝了点咖啡,而她倒不是为了保持身材刻意减脂,是胃口一直不佳,便当盒永远准备的都是绿色食物,以及少得可怜的鸡丝点缀。
她伸手接过,同时把自己的手机拿起来。
哪怕已经心态平和地接受了继续漫长等待着容伽礼一星半点儿消息,还是习惯性地,会去点开容圣心的微信头像。
忽然间,路汐悬住指尖,在车厢内灯光下透白。
她垂眼盯着容圣心今晚发来的关于容伽礼下周行程消息,密密麻麻的文字里,视线微颤着,扫到了法国二字——
路汐笑了。
这时,偷偷地关注她的安荷好奇问:“汐汐怎么笑啦,有什么好消息吗?”
位于副驾的陈风意跟风转过头,出言调侃:“是有比你拒绝了两个亿片酬更好的消息吗?”
路汐关了手机,故意卖关子说:“我有个私人行程……”
三天之后。
路汐低调出行,身边未带助理出现在了法国巴黎市中心的塞纳河北岸,她循着手机上的行程地址,来到了一处艺术馆。
据容圣心私下透露,这个馆是容伽礼已经病逝的天才艺术家母亲赐予他出世的第一份礼物,以梵文‘伽’这个字命名,在当地颇有名气。
路汐很快就找到外形透着神圣气息的洁白建筑物,她站在日光下,细细打量了许久才走进场馆。
而却无暇欣赏着四下展示台的艺术品,倒是琢磨着怎么寻到容伽礼的踪影。
从一楼漫无目的逛到三楼展厅,恰好此刻,路汐抬眼看到了摆放在中央位置的那架纯黑色古典钢琴。
她裙下的脚步微顿,侧身询问路过的工作人员:“可以试弹吗?”
这钢琴显然是当装饰气氛用的,不是什么珍藏古董品,对方当这是一场行为艺术:“可以。”
路汐轻声道谢,步声很轻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