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乔只看了一眼便止住了装模作样的哭泣,愣愣地不知如何回应。
唐荣看到她这样子,心中怒气更甚,他大声呵斥道:“娘!潇染如今是县主,地位不知比你我高出多少,你竟敢对她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若是她硬要追究起来您是要挨罚的!真不知道您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如今叫我们一家都住这废墟里,你可满意了?”
沈榆乔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她……她一个姑娘家,日后只能依附我们家……我这不是想着……压压她的威风嘛……”
唐荣听着这番辩解,只觉得脑袋有一根筋在突突地跳。他转身,不愿再跟唐母争辩什么,正当他面对这片废墟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柔柔的女声传来:“相公。”
唐荣循声望去,只见最后一辆马车上下来一道纤细薄弱的身影,她缓缓行至唐荣面前,忽然皱眉,低头用帕子捂住嘴咳嗽几声。唐荣瞬间紧张不已,抱着她轻轻拍着背:“画意,外面风大,你风寒尚未痊愈,怎的出来了?”
江画意吸了吸鼻子,将帕子拿开,冲唐荣温柔地笑笑:“我这点小病不碍事的,只是看到我们府邸被砸成这样,想必你心中着急,才出来看看。”
说起府邸,唐荣叹了口气:“母亲言语不周,写信给潇染表妹,惹得她生气,想必这府邸成这样就是她所为。这张纸条丢在地上就是故意让我们看到,好叫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
“相公,如今说这些也是无用了,还是安置府里人要紧。”江画意点出要害,“不如先到附近的客栈住几天,再派人来修补府邸。正好府邸已经被砸了,我们可以边修边加些我们自己的想法进去,这样来日我们也能住得更舒服些。”
“画意,你果然是我的好娘子。”唐荣怜爱地抚上江画意的脸,将她搂在怀里。
隐在暗处的墨九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见唐家人开始往客栈的方向走去,他闪身不见,不多时出现在唐潇染面前。
墨九将几人的话都原封不动的复述了出来,唐潇染正教温萧晚几人怎么打扑克。
听完墨九的复述后,唐潇染笑了笑:“这唐家,也就唐荣和他娘子还是个聪明人了。”
“光这件事还不足以能看出究竟谁会对我们有威胁,依我看,还是得再慢慢观察。”温萧晚抓了一张牌道。
叶清沄在温萧晚后头抓牌:“没错,今日还只是开胃菜呢,只怕以后隔壁三番两头来找事,到时我们就有乐子看了。”
“说起来,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我们应该开府设宴的,前些日子因着安抚灾民耽搁了,如今也该好好的办一场,让大家都见见你这个县主才是。”
这时,门房的小厮上前,交给双盼一封请柬。
双盼拆开请柬,看完内容后,道:“温家小姐邀请小姐和温姑娘参加冬日的踏梅宴呢。”
“什么鬼的踏梅宴,说的这么好听。”唐潇染没什么兴致,“去了无非就是在外面说话挨冻罢了,我不去。”
温萧晚咬唇,没想到温婉怜还是追到了这里来。她心底里也是不想去的,如今她实在是不想见到温婉怜,可为着唐潇染着想,温萧晚还是开口劝道:“这些宴会多半都是世家小姐参加,姐姐如今贵为县主,虽然地位比她们高出一截,可还是要与她们打好关系,毕竟牵涉各部官员,以后有事也好说话些。”
温萧晚说的这个道理唐潇染不是不明白,只是她好不容易休息两天……
“罢了,去就去吧。”唐潇染让双盼收下了请柬。
叶清沄高兴道:“前些日子温姐姐命人将库房里的料子裁了,做了几件新衣,如今穿着去岂不是正好。”
温萧晚弱弱地反驳道:“那些是专门给姐姐做的。”
“这有什么。”唐潇染大气地一挥手,“把库房里的料子多裁一些,给你们也做几身新衣服。”
叶清沄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可那毕竟是进贡的料子啊,给我们穿实在是有些浪费了吧。”
“料子做出来就是给人穿的,你们跟着我忙前忙后的,哪能亏待了你们。”
双盼领命,开了库房,命人裁了料子,给温萧晚和叶清沄量完尺寸后便命人抓紧做几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