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染笑着看这场闹剧,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这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唐家人在第二日入京,当马车缓缓驶过唐潇染的县主府门前时,马车停下,帘子被掀起,一张吊儿郎当的面容出现在唐潇染面前。
一见到这张脸,唐潇染只觉得昨天吃的美味乳鸽都要吐出来。她强忍着吐意,闭上眼,将脸转到一边。
唐尚锦看着唐潇染偏过头去的模样,还以为是她害羞了,得意地笑道:“妹妹,时隔多年,想不到妹妹的容貌依旧如此出众啊。”
如此轻佻的话语,惹得在场的人纷纷皱眉。
唐潇染转过头,看着唐尚锦那张胖得如肿猪的脸,嘴角冷冷地勾起笑:“看来堂哥在烟花柳巷没少厮混啊,竟然当着本县主的面就敢调戏。双盼!”
双盼立马上前,一把将唐尚锦的脑袋从车窗里拎出来,左右开弓地给了两个响亮的巴掌。
唐家其余人听到动静都纷纷探头出来看,没想到正巧看到这一幕,一声哀嚎便在唐尚锦后方的马车上响了起来:“我的儿啊!”
一个妇人跌跌撞撞地下了马车,心疼地看着唐尚锦被打红的脸,随后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冲唐潇染骂道:“他好歹是你表哥,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唐潇染冷了神色:“本县主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博平县主,且不说论官职,你们应该冲我行礼不说,更何况你们只是唐家的旁支,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用这种质问的语气来跟本县主说话。”
那妇人神情轻蔑:“县主,如今你全家皆被抄斩,以后还得依靠着我们不是?现在讲究这些,伤了我们之间的情分,若哪天出了事,也不知道我们还敢不敢帮衬县主了。”
唐潇染眼里的寒霜更甚,正欲作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制止道:“母亲,休要胡言。”
一名穿着藏蓝色衣袍的男子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走到唐潇染面前时,冲唐潇染行礼:“臣乃唐荣,家母冒犯县主,实属不该,还请县主勿怪。”
“勿怪?”唐潇染冷笑一声,“本县主向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喜欢被人骂了一通因为一句轻飘飘的勿怪就揭过去了,今日唐大人最好给本县主一个满意的说法。”
唐荣没想到唐潇染这么不给面子,思量再三后,转身吩咐下人把唐母架回到车上,接着又毫不客气地甩了唐尚锦两个巴掌。
双盼和唐荣都是有些功底在身上的,打唐尚锦时手上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只是双盼是为了给唐潇染解气,而唐荣是巴不得把自己这个弟弟扇晕过去。
如唐荣所料,唐尚锦只叫了两声,便晕死过去了,身边的小厮立马把他的脑袋塞回马车里。唐荣转回身来,朝唐潇染躬身:“今日之事,冒犯县主了。”
唐潇染也看得满意了,挥挥手:“无妨,本县主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吧。唐大人,你们一行上京,恐怕是累坏了,你们的府邸就在县主府旁边,过去瞧瞧吧。本县主今日起得早,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们过去了。”
唐荣巴不得唐潇染不跟着,今日之事让他看出来唐潇染并非是个好说话的人,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妙。于是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客套话,只是朝唐潇染行了礼后上了马车。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当最后一辆马车从唐潇染面前经过时,一只细白的手将帘子拉起。唐潇染看向那辆马车,只见里面黑黢黢一片,看不清是何人。但唐潇染能感知到,有一双眼睛在马车里正打量着她。
马车驶过后,那只手缓缓将帘子放下。
唐潇染不由得有些好奇里面的人是谁,她吩咐墨九:“去看看唐家人的反应,顺便搞清楚刚才最后一辆马车里坐着的人是谁。”
“是。”墨九领命而去。
唐潇染抱着暖炉回了院子里:“希望他们会喜欢本县主送他们的礼物。”
想起那片废墟一样的府邸,温萧晚几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果不其然,当唐家一行人下了马车后,看到被唐潇染砸成废墟的府邸都瞪大了双眼,唐母沈榆乔当场作,哭着要去找唐潇染算账。
唐荣捡起地上的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气问沈榆乔:“娘,这可是你要求县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