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染给槿淮让开一条路,准备自己离开。
槿淮奇怪地看向唐潇染,唐潇染不明白槿淮的眼神,同样也奇怪地看回去:“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好歹也算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么看你避我跟瘟神似的,我一来你便要走?”
闻言,唐潇染满头黑线,只得解释道:“你我孤单寡女单独在这里聊天不合适,等到时候宴席上见,或者回府再好好聊成吗?”
“真是伤心啊,我拿你当好兄弟,你把我当情夫就算了,还想遮掩你我之间的关系,唉,果真是世态炎凉,世风日下啊。”
槿淮摇着扇子,一边摇头感叹,一边踱步离开了。
唐潇染被他说得愣住,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问双盼:“他刚才说什么?”
双盼也怀疑自己的耳朵,迟疑着开口:“若是奴婢没听错的话,先生方才是说小姐你对他有意思,想把他当情夫……”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唐潇染无奈,环顾四周,槿淮早就跑得不见踪迹了,“真没见过这样自恋的人,太自作多情了。”
“那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宴席吗?”
“走吧,天要黑下来了,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唐潇染还是决定提前去宴席上,只要到时候她把自己藏在角落,想必也不会跟皇室的人碰上面,就算看到她了,应当也不会来跟自己交谈。
想到这,唐潇染倒是放下些心来,她倒不是怕墨瑾尘,只是先前她太过冲动,得罪了几位皇子,虽说墨临安不在意,可难说其他人不会在意,又是在禁足期间,皇帝也在场,还是低调些才好。
走出花海,走到木桥前才现桥上中央站着一人。
那人背对着晚霞,唐潇染一时看不清他的容貌,只当他是来赏景的宾客,于是没放在心上,却在走到木桥中央时,手臂被那人抓住。
唐潇染转头看去,才现此人是墨瑾尘。
她冷淡地将墨瑾尘的手拂开,对墨瑾尘行礼后问道:“四殿下是特意在此拦我?”
墨瑾尘将手放在身后,看着眼前女子冷淡的眉眼,想起相恋时她开心的笑容,两相对比,不由得让墨瑾尘心生落寞。
他稳下心中思绪,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本王记得你是在禁足期间,为何来到临安府上。”
唐潇染看了双盼一眼,双盼立马把请柬递到墨瑾尘眼前,唐潇染开口道:“公主殿下给臣女递了请柬,陛下也准许臣女参加,怎么,难不成肃王殿下不愿意臣女参加?”
墨瑾尘只匆匆扫了一眼请柬,甚至连上面的字都看清,不过他不在意这些,听完唐潇染的解释后,他踌躇着开口:“那日的事情,本王也反思过了,是本王太过着急,没能考虑到当时你的心情。”
唐潇染诧异地看了墨瑾尘一眼,没想到他还会自己进行反思,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唐潇染再开口时,语气倒是缓和了些,没有上一次夹枪带棒了:“当日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臣女也反思了自己当日的行为,的确有失礼法,对几位皇子不敬,陛下只罚我禁足三月已是很轻的惩罚了,臣女没有怨言。”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墨瑾尘听出唐潇染以为他是在试探皇帝降下惩罚后唐潇染对皇帝的想法,有些着急地辩解道,“当日的过错我愿意向你道歉,我也知道我那日的行为伤到了你的心,我愿意对你做出补偿,只是希望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那天在皇宫说的话,若是你愿意收回,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说着,墨瑾尘从腰间解下那枚被唐潇染递回给他的玉佩,见唐潇染盯着那枚玉佩迟迟不说话,墨瑾尘又道:“你给我的弓弩,我有在好好保管。”
唐潇染不知心中是种什么滋味,对于墨瑾尘来说,贵为王爷之身,估计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低下头哄过一个姑娘,并且还愿意反思自己的过错,可是当日的事情在唐潇染心中是无法磨灭的伤痛,每个人,每句话,每个字都在她心底烙下那么深的印记,她又怎么可能说原谅就原谅呢?
可是看着墨瑾尘有些可怜的神情,那眼神仿佛在说,就算唐潇染拒绝了他,他也没关系的,之后他自己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偷偷哭。
唐潇染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这样服软服得很彻底的墨瑾尘,完全不像他平日对自己展露出来的形象。
思来想去,唐潇染只好道:“等临安公主的及笄礼过后,我们再好好谈这件事好吗?”
一听到有希望,墨瑾尘的眼神顿时亮了一下,他将玉佩郑重地放在唐潇染的手中,道:“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