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则是勋贵的代表,他的父亲忻城伯赵彝,是跟随太宗的靖难功臣,资历深厚,在勋贵当中有一定的威望。
和文臣一样,勋贵当中更加看重传承和资历,而且文臣比的是入仕的年份,勋戚看的却是传承的时间。
大明最早的勋贵,应该是太祖的开国功臣,不过这帮人大多都被太宗留守在南京,基本被排除到了朝局之外。
京城当中,资历最深的勋贵,就是靖难功臣,不过初封的一代勋贵,随着英国公张辅的逝世,已经全部凋零。
如今京中的靖难勋贵,多为二代勋贵和三代勋贵,在同为靖难功臣的情况下,二代勋贵的资历,是比三代勋贵要老一些的。
这次土木之役,勋贵损失惨重,京城当中残存的靖难勋贵当中,二代勋贵只剩下那么两三位,赵荣是其中较为年轻的。
毕竟,提督京营的重责大任,若是年纪太大的勋贵,怕是力不从心。
最后的驸马都尉焦敬,则是外戚的代表。
作为外戚,最大的特点就是极度依赖于皇权,和勋贵还不太一样,至少勋贵还有一顶世袭罔替的帽子在,但是外戚的权力大小,全看宫中是否愿意重用。
所以焦敬也可以看做是,孙太后的代表。
这也是金英所说的,这份名单很合理的原因。
顾及到了方方面面的关系,十分平衡。
然而朱祁钰想听的,却明显不是这个,见金英有所敷衍,他索性直接问道。
“那金公公觉得,这三人当中,谁人来担任此职位更加合适?”
金英拧了拧眉头。
如果铁了心要敷衍下去,他只需说一句话就够了。
“此事明日廷推,自有结果,内臣不敢妄自揣测。”
但是很明显,郕王爷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在试探自己!
金英隐约有一种感觉,这次的回答,对自己很重要。
这种感觉没有理由……
但却是他在宫中沉浮数十年来,在无数危难险境之中锻炼出来的直觉。
沉吟良久,金英方才回答道。
“若是廷推,大概率会是石亨出任,这是廷推的惯例,于侍郎将其放在个,说明这是兵部最看好的人选,若是文臣,或许还有变数,但是勋戚武臣的推选,朝中大臣多不熟悉,老大人们更看重的,是经由廷推的程序,并非最终选谁,所以大概率会是石亨。”
朱祁钰平静的听着,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金英回答的很对,但是依旧不是他想听的,他问的是金英是怎么想的,但是金英刚刚的话,却是在客观的分析局势。
这让他有些失望,他问这些话,实际上是想探一探金英的底。
如果他一直是这样模糊不清的立场的话,那之后自己对他的态度,势必是要变一变的。
但是从心底来说,他对金英还是有几分期待的,这样一个内臣大珰,如果用好了,哪怕不能成为心腹,也必然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但是金英如今的态度……
就在朱祁钰打算收回眼神的时候,却听金英不紧不慢的继续道。